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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得到過這種力量。”陸離緩慢走向理查德,低語道:“它來自一隻虛弱的邪神。”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它不會讓我飛,也不能操控物體,它只會充盈我的靈魂,讓我覺得無所不能。”
理查德聽得很認真,陸離這時告訴他:“是的,如你所想,我最後放棄了它。”
“因為這並非好事,這種力量從來也不屬於人類。哪怕它對我毫無惡意,想要保護我,仍無法改變正在瓦解我理智的事實。”
“火不會主動傷害任何存在,它只會待在那裡。”
陸離站在理查德面前,垂眸看著他,還有身後那片似有風吹過的幽暗深淵。
“我阻止你是因為你所做的一切,瘋人院被你做試驗的人,被你寄生的人,港口上千無辜死去的市民——造成一切的你聲稱想要保護世界,恕我直言。”
“你不值得信任。”
輕輕抬手,那個被理查德視作一切的布片,連同裡面的東西落入深淵。
理查德低下頭,臉色灰敗,他突然抬起頭,癲狂大笑道:“你贏了……但你以為我會像故事裡的反派,做著無用的抗爭給你史詩般的結局嗎!想也別想!”
理查德忽然鬆開了扒住邊緣的手臂。
他的身形快速下墜,卻又在一瞬間停滯。
撲來的陸離抓住了他的手腕。
理查德忽然在這時抬起頭,看著陸離不曾變更的冷靜,忽然斂去所有情緒,平靜地說:“血色觸鬚是踏入這裡的鑰匙,當我們抵達這片海岸它就已經消失了。你安全了。”
理查德抬起手,用他僅存的力氣掰開陸離的手指。
“現在……我已經不欠你的了!”
帶著最後的喊聲,理查德的身體墜入幽暗。
深淵下的詭異之風嗚咽而過,似乎在對無姓之人告別。
蛋糕只是謊言
理查德當然是一個壞人。
但他並不是壞的流油,壞的純粹,令人憎恨恨不得吊在貝爾法斯特早已廢棄的絞刑架上,再暴屍一個禮拜的傢伙。
這與他想要獲得力量的目的是保護所有人有關。
可惜理查德走錯了道路。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哪怕看到陸離曾經的考驗,也只認為他與陸離走在不同的道路上。直到最後失敗時,那些對話,陸離的行為終於讓理查德明白,並驕傲的選擇自己埋葬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危害陸離性命的危機已去其一。
搖晃了一下,陸離後退開深淵邊緣,在冰冷石板上狼狽坐下,微微喘息。
儘管理查德已經力竭,但搏命的廝殺扔對陸離造成一些麻煩。肉體上的,心靈上的。
平靜地注視幾米外的朦朧邊緣,鑰匙已被丟棄,這扇門不通,逗留在門外沒了意義。
陸離打算小憩片刻就原路返回,安娜還在外面等著自己。
說起門,陸離忽然想到自己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關於“門”。
理查德是關於“門”的唯一線索,但隨著他的喪生線索就此中斷。
陸離沒有太多時間,想來“門”的下一次侵襲不會太久。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感覺休息得差不多,陸離站起,深深凝視一眼邊緣外的幽暗,轉身離去。
他的背景漸漸遠離,不曾回頭,亦對身後埋葬鑰匙與理查德的深淵毫無留戀。
灰濛濛的霧靄空間難以辨別方向,但地面的石磚縫隙為陸離指引了前方道路——他只需要沿著石磚遠離那片幽深不見底的深淵,出口自然會在眼前呈現。
前方迷霧中,一片霧氣如煙般匯聚一起,形成一行顏色更深,意外優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