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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次經歷,那些有著樹洞的詭異榕樹,還有最後逃離沼澤時來自榕樹的幫助,陸離問道。
陸離的話沒有得到回應,沼澤之母雕塑沉寂著,與普通泥塑沒有區別,就好像邪神意識從雕塑裡離開。
陸離將沼澤之母雕塑貼近計數器,因為安娜在身邊而緩慢響起咯咯聲的計數器沒有加快頻率——
沼澤之母已經離開了。
收起雕塑,陸離回頭和望來的安娜喬喬說此時發生的事。
“難道真的是陷阱?!”得知沼澤之母消失,喬喬想不到除此外的第二種可能。
“未必。”
黑色眼眸落在前方,影綽人躲在枯樹後,等待他們接近。
如果是陷阱,沼澤之母應該將他們引去目的地,而不是丟在途中。
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我們該離開了。”沉默許久的安娜說道,首次反對陸離:“我不會再讓你冒險了。”
喬喬眼中有黯淡,也有釋然,她察覺到安娜對自己的敵意,抿起蒼白嘴唇:“……安娜說得對,你不該再冒險了。”
陸離抬眸注視著不甘的安娜:“沼澤之母不會讓我們離開。”
曾經澄澈如群星的眼眸被猩紅佔據,滲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那就殺出去。”
“我們知道這不可能。”陸離輕輕搖頭,進入深處的他們某種程度已經與沼澤之母在同一繩索。除非沼澤之母或未知邪神之間有誰失敗,否則陸離已經沒有退路。
“避開這些榕樹,跟著影綽人,輪船應該就在前方不遠。”陸離留下話語,邁步前進。
安娜視線冷漠地落在喬喬身上,身形逐漸淡去。
喬喬猶豫著,跟在陸離身後。
泥沼叢林裡的枯樹逐漸被詭異不詳的榕樹取代。
它們已然死去,根鬚的屍骸像布匹一樣垂下。風吹不進榕樹林,空氣凝固,一切趨於靜止,死寂而又如暮色。
沼澤外圍時始終躲在樹後的影綽人不再靠近周遭榕樹,它同樣躲避著它們。或許是不想觸碰垂下的根鬚,或許是其他原因。
無論如何,曾見過詭異榕樹攻擊一幕的陸離不會貿然接近它們。
它們彼此的距離很接近,淤泥裡延伸的根系幾乎糾纏在一起,難以想象的龐大樹冠幾乎遮蔽天空,竊竊私語聲在黑暗中湧動。
進入榕樹叢林只是一段距離,愈來愈暗的環境與地面糾結樹根就讓陸離和喬喬不得不點亮油燈。
朦朧昏黃的光芒亮起,擴散到周身。
驚詫的是,寂靜凝固的空氣裡漂浮著灰塵與難以形容的絮狀物,像是精靈一般飄蕩在空中,緩慢移動,隨著陸離和喬喬的接近,如被驚擾到,湧動著消失。
陸離與喬喬一致保持著安靜,不去打擾這片叢林的寂靜。
雖然點亮油燈必不可免令他們變得明顯,但也有一個好訊息——沒有怪異膽敢涉足這片幽暗暮色森林。
除了榕樹本身。
陸離他們躲避著從粗大樹杈垂下的根鬚和腳下縱橫交錯的樹根,但事情永遠不會一帆風順。
某個時刻,陸離觀察到垂在周圍的沉寂根鬚似乎被經過的空氣流動帶起,微微飄蕩著,伸向他們所經過的地方。
它們當然不是因微風而起——風不能讓它們不約而同地指向陸離等人。
只是根鬚察覺到的似乎不是陸離和喬喬……而是安娜。
陸離停下,望向根鬚所伸向的空氣,感知中,安娜就在那裡。
他伸出雙手,掌心慢慢接近,最後合攏在一起。
安娜明白他的意思,溢散出的怨靈氣息逐漸收起,周圍被吸引來的根鬚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