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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償?一個瘋女人突然衝出來攔住馬車怎麼可能會獲得賠償?如果不是她已經死了裡維斯子爵早就治她的罪了。”
“唉……”
小聲交談聲逐漸遠去,告解室外愈發昏暗,最後融入黑暗,只剩下油燈散發著微弱光芒。
陸離站起身,暗下的環境已經代表了這扇門的落幕。無論這個考驗的目的是什麼,陸離似乎都交上了一份不太令人滿意的答卷。
拿起油燈,陸離轉身打算離開告解室,然後身形在一瞬間停住。
外面的臺階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清晰可見:牆壁和臺階變得破損了些。
像是多年無人問津的神殿石柱出現了風化和缺損的痕跡,牆壁和臺階變得同樣如此。
但破損的牆壁並沒有讓午後般的光亮更加清晰,恰恰相反,石頭內的光亮變得晦暗,彷彿發光的是牆壁本身,而隨著破損,光芒自然也變得暗淡。
這顯然不是件好事。
壞結局會損壞這裡麼……
陸離心想,拿著油燈走出告解室。
雕花木門在身後閉合,陸離回頭安靜注視了幾秒,邁步繼續向下走去。
沿著缺損的臺階到達下一處拐角,向下延伸的臺階盡頭,又是一扇雕花木門浮現。
同樣的告解室,同樣的木香和舒緩流淌的風琴聲。
不同的是,告解室的鏤空木牆上,歪斜潦草寫著兩句不同的話。
【唯獨真理才能得著人心】
【無知不是原罪,自大才是】
陸離將其與上一次經歷的牆壁上的文字意義對照,如果它們代表著某種提示, 第三個信徒
殺人,有罪。
這個世界的法律仍然維持在相當原始的水準——被包裹名為文明的光芒之下。它的用處更多程度是在維持上層階級的地位,而不是公正。
如果這個男人救下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名貴族,即使是殺了幾名混混,有著貴族站在他一邊,他也能輕鬆洗刷掉殺人的事實。不止無罪,如果那名貴族足夠仁慈善良,還會獲得一大筆錢。
但遺憾的是,他救得只是自己的女兒。
無論這個男人出於什麼目的,他違反了法律,最多會因為對面是混混而減少一部分懲罰,再因為法官和審判團的同情再減少一部分懲罰。
來教堂的路上,男人在池塘裡洗乾淨手和臉上的血點,又用泥汙抹上衣服上的血汙,然後坐在告解室前,惶恐地等待主的宣判。
顫抖的身軀代表著男人不敢去想,因殺人而施行絞刑的自己死後,未成年的女兒會怎麼辦。
即使寄養在親戚家,男人也很難保證那些窮困的親戚會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聽到男人的懺悔,陸離的確產生讓他去自首的念頭。
黑眸微抬,陸離看向鏤空木牆上箴言般的內容:【唯獨真理才能得著人心】
真理麼……
陸離拿起羽毛筆寫道。
“我可以幫你,但在一切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在為自身犯下的罪孽懺悔,還是僅僅恐懼於犯罪後的……代價……”
男人低聲念出紙張上的內容,手掌的抖動傳遞到紙張上,響起迷途羔羊般的茫然呢喃:“我……我不知道……”
他不能確定,不過說明還有得救。
【告訴我你的名字】
陸離寫到,將墨跡未乾的紙張遞出寬孔。
“亞瑟·格林·皮爾斯,亞瑟是我被神父賜予的教名。”
【格林,你犯下了罪孽,但一切都有著原因。過錯不全部歸咎於你,現在你有懺悔,拯救墮落的自己的機會】
陸離想著教會通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