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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覺得那個女人怪怪的……”安娜還是有些不放心。
陸離看著她說:“如果你執意,我們可以換一間酒館。”
“唔……算啦,可能只是我鬧了薩科切的笑話。”安娜並不確定,讓陸離不用麻煩了。
薩科切是位百年前的貴族,他被歷史記載的原因是他在一次貴族舞會上的笑話:他懷疑一位與他有仇的貴族要在舞會上害死他,於是膽膽戰戰縮在舞會角落,與人拉開距離。恰逢那時候一位鞋跟斷掉的小姐也來到角落,取下高跟鞋拿在手裡。她的影子投射在牆上,看起來就像是舉起刀具——於是這位薩科切昏了過去,從此淪為笑柄。
類似陸離那裡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離不置可否,什麼也沒說。
一些東西還放在馬車上。陸離看完房間,又提起油燈回到一樓,去後院停放的馬車上拿回一些東西。
薄暮冥冥,血色觸鬚隱藏在夜色中,無法窺視。
後院邊緣的馬廄柱子上掛著一盞煤油燈,勉強照亮馬廄的周圍。
動物同樣需要在黑暗來臨後呆在有光的地方。但它們要稍好一些,置身黑暗只會讓它們多出一絲危險,而不是向人類那樣有死無生。
但即便這樣也足以讓野外的生物昆蟲變得稀少罕見。
陸離猜測,或許植物的遲緩生長與一些昆蟲的消失有關。不過這個世界的生物學甚至還未起步,他們想要知道這一層關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走近馬廄旁的馬車,陸離拍了拍棕馬腦袋,看見食槽裡有水和混在一起的乾草與豆子,就不再管它,鑽入馬車拿上未吃完的麵包和安娜的幾本書。
掀開馬車簾子走出的時候,陸離的餘光突然敏銳察覺到,油燈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那裡似乎扭曲了一下,有什麼躲入牆後。
陸離抬起黑眸,視線凝視著那處濃郁黑暗包裹的角落。
“你看到什麼了?”陸離的動作引起暗處安娜的注意。
“你有什麼感應嗎?”陸離走下馬車,低頭的間隙低語道。
“唔……什麼也沒有。”
腳落地面的陸離重新看向拿出昏暗角落,片刻後收回視線,忽然用正常音量說了一句:“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安娜驚愕間,一道壓抑快速的聲音在她耳中響起。
“提高警惕。就像你說的,這裡可能有問題。”
回到酒館,明亮的大廳讓安娜漸漸放輕鬆,無人能看到的她飄在陸離周圍,偶爾因為好奇而湊到牆壁上的一副畫像前。
後廚敞開的門裡隱隱飄出食物的香味,這吸引了她的注意,飄到吧檯後方的門口向裡面張望。
敞開的鍋子里正在咕嚕肉湯與橢圓形的青色果子。
“廚房在做什麼?”坐在一處餐桌前的陸離適時問道。
吧檯前拿著一塊抹布擦拭桌面的老女人回答:“那是暗影沼澤的特產,光照果。它生長在沼澤裡會被光照到的地方,和兔子肉燉在一起的味道簡直棒極了。”
“可惜很長時間沒有陽光了,植物也不生長,光照果變得很貴。也只有你們這些外鄉人會捨得用這個燉肉。”
陸離並沒提出要吃這種東西,不過既然已經煮上了,而且從嗅覺上來說,它在陸離的接受範圍內。
“不要著急,再等半個小時就燉好了。”老女人扭頭看了眼酒櫃上的時鐘說道。
“或許你可以趁現在和我講講剛才沒說完的事。”陸離回答道。
“客人您真是個急性子。”老女人講著帶些歧義的笑話,放下抹布,繞過吧檯在陸離對面木椅坐下:“不過在此之前,客人能否告訴我您來小鎮的原因呢?”
陸離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