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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接手安蕾夫人藝術畫廊的本傑明當初從希姆法斯特搬走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這座城市已經不再繁華了,怪異和災厄讓人們無心欣賞真正的藝術。”
安娜的低語聲忽在身後響起,這段話語顯然不符合她的性格。
陸離回頭之前,安娜繼續唸誦著:“虛假被高高掛起,受著稱讚,而真實無人問津,珍寶蒙塵。這些曾被我珍藏的畫像我將不再保留,每幅油畫只出售50先令……”
順著安娜目光看去,她正在讀著路邊小攤上寫下的內容,旁邊還擺著十數張畫像,和一個看起來憤世嫉俗的老人。
“東西是真的?”陸離問道。
“假的,希姆法斯特獨有的騙術,專門騙那些慕名而來而且是 安蕾夫人最珍貴的寶藏
一輛沒有任何圖案花紋的普通馬車停在大門前。
小雨暫時停了,又或者是貝爾法斯特的天氣影響不到一百五十里外的希姆法斯特。
鏤空柵欄大門後,不見綠意的破敗莊園顯露眼前,道路從大門後延伸向建築的正門,在噴泉處繞開。
道路被輕掃得乾淨,偶爾可以看到兩兩三三的人影在莊園與建築中進進出出。
這裡被沒有被廢棄。
“已經成為學院了啊……我上一次來還沒有變化。”安娜眺望著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們,語氣夾雜說不出的莫名情緒。
她如果沒死,現在和他們差不多一般大。
“你上次來去了哪裡?”陸離問道。
“回家,還有去了母親那裡……”
那時的安娜去墓園見過母親的墓碑後,渾渾噩噩的回到畫廊,躲進畫裡沉默了數月,直到後來重新敞開心扉並且遇到陸離。
停在莊園大門外的馬車引起這座曾是安娜的家,如今是一座藝術學院的莊園的守門人的注意,這名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出現在大門後。
“請問您是?”
陸離的裝扮和氣質讓老人的語氣變得客氣。
陸離走下馬車,站在大門前說道:“我找這裡的負責人。”
身後一陣微風吹拂,隱藏身形的安娜跟隨下來。
“您是說院長瑪麗女士?”
“如果她是負責人的話。”
老人神情流露遲疑,不確定的問道:“不過請問您是……”
他記憶力不太好,但很確定從沒有見過面前這一位黑頭髮黑眼睛的男人。
“調查員。”陸離拿取出他的三眼黑鴉徽章。
老人眼中閃過一抹茫然,他沒聽說過調查員,聽起來好像是政府部門的人?
“請您稍等,我去向瑪麗女士請示。”老人說著,一瘸一拐轉身走向那棟三層建築。
陸離沒有收起徽章,筆直立在大門外等待。老人沒有聽說過調查員,不過那位校長應該會知道這個身份和徽章。
沒有等待太久,一道穿著黑色長裙的身影出現在建築門口,她繞過噴泉,提著裙襬快步走向大門,姣好容貌上掛滿焦急。
她迫不及待問道:“調查員先生你好,請問你是在學院裡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她果然知道什麼。
“不是,解釋起來有些複雜。”陸離的視線躍過瑪麗女士的肩膀,落在趕來的守門人老人身上。“去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老人開啟大門,陸離走進莊園,身後跟隨著誰也看不見的安娜,和瑪麗女士走向建築。
這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放鬆了許多,但還是懷著一絲緊張:“可以去我的辦公室說。”
“不用,在這裡就好。”
走出二十幾米的距離,陸離回頭看去,守門人老人已經回到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