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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見她。繼續走吧,如果前面的景象沒有變化,我們再換一條路。”引路人轉身朝別墅的方向走。
大家沒有意見,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於澤卻非常著急,捧著手機不停撥號。
又走了二十多分鐘,小男孩伸出手指著前方:“哥哥~那裡有一個小房子~”
周圍的景象終於有了變化,引路人沒有猶豫,立刻朝那棟木頭搭建的房子走去。
“我來開門。”鮑老大快走幾步衝到前面,從腰後摸出一把長刀,輕輕把門戳開。
從門縫看去,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股濃重的黴味。小小一間陋室,放著一把椅子,一張桌子,一張小床。床上鋪的被褥潮溼腐爛,爬滿青苔。
以此推斷,這裡已經廢棄很多年。
“安全,可以進去。”鮑老大這才把門完全推開。
引路人邁步進去,四下看了看。
其餘人跟進去,不約而同地鬆懈下來。雖然知道這簡陋的木頭房子擋不住外面那些詭異的濃霧,但有一個棲身的地方還是會覺得安全很多。
於澤不斷撥打吳芝繁的電話。他雖然人品不怎麼樣,對吳芝繁倒有幾分真心的喜歡。
引路人站在書桌前,看著那上面散亂擺放的幾十根鉛筆。
有的鉛筆還沒削過,有的鉛筆用的只剩下短短几寸,筆頭或尖或鈍或扁,型號有6b,也有6h,還有5b,2b,hb等等。
“那個白切雞在這裡畫畫~”小男孩趴在引路人肩頭奶聲奶氣地說道。
只有畫家才會準備這麼多不同型號的鉛筆,還把筆頭削成奇怪的形狀。
引路人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白切雞”是小怪物給白高朗取的外號。
“嗯,應該是他。”
引路人頷首。
“這裡是白高朗寫生的地方。”顧蓮得出同樣的結論,慢慢上前,拉開書桌的抽屜。
一個素描本躺在裡面,縱使多年無人碰觸,封皮上的靜物素描依舊清晰,未曾沾染半點汙跡。這明顯不正常!
在如此潮溼的環境裡,紙張是最容易發黴的。但這個素描本卻像新買的一樣!
顧蓮站立許久,手懸在抽屜上方,卻遲遲不敢把本子拿起來。她比鮑家三兄弟還要謹慎。
引路人卻沒有顧忌,伸手把本子拿起,輕輕翻開。
“花蕊!”顧蓮眼睛瞪大,瞳孔驟縮。
眾人聽見她的驚呼,立刻圍攏過來一起檢視。
素描本的第一頁描繪著花蕊,右下角是白高朗的簽名。
花蕊的五官還不似現在這般成熟豔麗,眉眼中帶著幾分稚嫩清純。她穿著一件非常性感的吊帶睡衣,靠坐在別墅一樓的樓梯口,身後是一排木頭欄杆。
她的脖頸、肘關節、腕關節、膝關節、踝關節,都呈反方向彎折,像一具人為破壞的木偶。關節處斷裂的骨頭宛若刀刃,刺破面板暴露在外,地上黑漆漆一大片應該是她流出的鮮血。
她背後是蜿蜒向上的樓梯,同樣沾滿斑斑血跡。
她的身體遭到如此殘忍的破壞,面容卻精緻美好,嘴角上翹似乎在笑,眼睛裡卻充斥著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恐懼。
引路人盯著那些傷口看了一會兒,平靜開口:“這是一幅寫生。”
所謂寫生就是對真實存在的景象或人物進行描繪。
“什麼?”顧蓮呆呆愣愣地問。她的大腦已經反應過來,已經達到極限的心理承受能力卻讓她遲鈍了半拍。
“沒當過醫生或法醫,單憑想象力不可能還原這麼逼真的傷口。白高朗畫這幅畫的時候,花蕊就是這個狀態。從傷口和背景分析,她應該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