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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淋漓的鮮血和絕望的哭泣中,她用顫抖的雙手摸索那些刺痛的傷口,拔出的竟是一顆顆金屬銳物。
原來之前她恍然看見的光點是灑滿整座天台的圖釘!
“站起來呀!來抓我!”小男孩的聲音再度響起。
女孩哪裡敢站起來?她僵坐在原地,無助地哭泣,伸手想扯掉黑布,那黑布卻長進她的肉裡,一拉就鑽心地疼,幾乎能把她的臉皮也一起撕下來。
她哭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絕望。
“姐姐,你這樣就不好玩了。”小男孩幽幽的嘆息在她耳邊響起,近得幾乎能感受到他嘴唇貼在耳廓上的冰冷刺骨。
“不好玩的玩具我可是會扔掉的。”
一隻小手握住女孩的手腕,將她拖動。
身體在地上匍匐,扎入更多圖釘,刺痛延綿不絕,由身體傳入骨髓。女孩發出了最為悽慘的尖叫。
然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雙小手舉起,一根繩索套上她的脖頸。小手撤離,她的身體猛地往下一墜。
重力加速度令頸骨發出駭人的脆響。女孩的哭喊與尖叫終止在這一秒。緩緩的,兩行血淚浸透黑布,順著她蒼白的臉頰落下。
“真沒意思。你去告訴我媽媽,讓她把天台收拾一下。”小男孩仰頭看著女孩懸吊在曬衣架上的屍體,嬉笑的表情緩緩變成陰鬱。
保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點頭哈腰:“好的小寶,我馬上去找房東。”
“咦,樓下還有一個玩具!”小男孩趴在欄杆上,低頭往下看。
“我去找他玩!”小男孩甩甩小手,歡快地跑走。
廉價西裝男躺在景觀區的一張長椅上,用梅雨軒的外套蓋住自己的臉。他雖然沒有租到房子,但他打算賴在這裡。
“你能陪我玩嗎?”一道怯怯的童音在不遠處響起。
“嗯?”廉價西裝男取掉外套,轉頭看去。
那個名叫小寶的男孩站在一架滑滑梯上衝他招著小手,笑容羞澀靦腆。
“好啊,叔叔陪你玩。”想到這孩子是房東的兒子,廉價西裝男立刻答應。陪這個孩子玩到盡興,他待會兒就把人送回家,順便拜訪房東,求租一套房子。
小男孩臉頰泛紅,顯得十分開心。
男人順著梯子爬上去,笑呵呵地問:“你先滑還是我先滑?”
“叔叔你先滑。”小男孩乖巧地說道。
“好,叔叔滑下去就在下面接你。”廉價西裝男裝得很熱情。
“叔叔你要這樣滑下去哦!”小男孩彎下腰,做了一個趴伏的姿勢,“這樣滑才好玩。”
“好啊。”廉價西裝男不疑有他,竟真的彎下腰俯衝,順著光滑的金屬板快速滑落。
忽然,眼前有幾道寒光閃過。待他辨認出那些寒光是豎立著鑲嵌在金屬滑板上的一枚枚薄如蟬翼的刀片時已經晚了。
一枚刀片從他下巴正中間切割,劃破他的喉嚨,順勢又劃破他的肚皮。另外兩枚刀片從兩肩切入,將他的兩條胳膊斬斷。
一具開膛破肚的屍體在洶湧血液地衝刷下快速落到滑梯底部,隨後是噗通掉下的兩條胳膊。男人雙目圓睜,嘴巴大張,表情驚恐,猙獰死相凝固在臉上。
小男孩從梯子爬下去,飛快繞到滑梯前面,蹲下身,左右歪歪腦袋,用興奮的目光看著這具新鮮出爐的屍體。
血腥味讓他雙目泛紅。他聳動著小小的鼻頭,狗一般嗅聞,笑容越來越病態。
“小寶,回家吃飯了。”一道溫柔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小男孩連忙站起身朝那處看去。
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瘦高女人衝他招手,“快回家,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