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繼承了燕王府,會虧待王妃與永平郡主。畢竟三殿下這些年,一直自稱是太子殿下的乖巧好弟弟,結果他卻在太子與二殿下相爭之時,暗中做了這許多上不得檯面的事……”
不必謝慕林把話說完,眾人已經腦補了許多。
確實,如果三皇子對著長年在一個皇宮裡生活的兄長,都能如此假惺惺地表面友好,暗中算計,那麼對於幾年才進一次京的嬸孃與堂姐妹,又能有幾分情誼?燕王就算是後繼無人,需要過繼嗣子,也得先考慮自己死後,妻子與親生的女兒是否會被嗣子薄待。若真是如此,他何必非要過繼個品性不好的嗣子?皇子也好,宗室子弟也罷,總會有個溫厚正直的人選。而在那之前,有個人品過得去的親生兒子,哪怕是私生的也比過繼強了。
怪不得皇帝催著燕王趕快定下嗣子之事時,燕王會急著上京求皇帝讓朱瑞認祖歸宗呢。
那個時候,太子頹勢已現,二皇子母家敗落,正惶惶不可終日,四皇子又據說是皇帝看好的儲君人選,若是燕王再不進京,搞不好皇帝就真的要把三皇子過繼到燕王府來了,燕王一家怎會不著急呢?!
眾女眷們都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也對三皇子如今拼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十分不齒。鵝黃豎領襖還不高興地抱怨說:“這種事,皇上也不澄清一下,好好打擊一下三殿下的氣焰!那小子自顧自地對人吹牛,皇上不說實情,我們還真相了呢!”
穿綠衣那位輕咳了一聲,暗暗瞪了她一眼:“少說兩句吧。這等機密大事,不是我們閨中婦人該討論的。”
謝慕林見眾人都有了退縮的意思,便也見好就收,同時掌握住了話題轉變的方向:“啊,對了,說起藍大小姐沒來參加今日的宴席,我方才在前頭還看到何家兩位夫人的身影了呢。何家那位大夫人……這是又託了孃家姐妹的關係,才到府上來赴宴的麼?聽說她想給何大小姐在宗室中尋一門親事?”
眾人以為她這只是要轉移話題,便也配合起來。水紅錦襖笑著回答她:“瑞弟妹也聽說了?說實話,她這麼做有些強人所難了。二殿下如今雖然不是二殿下了,卻也是郡王府嗣子,將來要做宗室郡王的。這門親事,他一直耿耿於懷,誰還能不顧他的臉面,娶了他原本的未婚妻去?萬一將來在宗室聚宴上遇見,豈不是尷尬死了?”
一位穿紫的少婦抿嘴道:“這可未必,總有些人是不會在意二殿下的臉面的,否則汾陽王繼妃又怎會私下與何大夫人相見?就是不知道,她是要給誰家牽線,還是有意要相看兒媳了。”
謝慕林雙眼一亮,與好幾位女眷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這話怎麼說?!”
擔憂
對於京城權貴圈子的已婚婦人而言,做媒說親什麼的,大概是永不過時的話題。謝慕林才丟出一個話頭,很快就收集到了很多之前壓根兒不知道的訊息。
估計當事人也沒察覺到,自己以為十分隱秘的動作,其實都落在了旁人眼中吧?
汾陽王繼妃與永齊郡主有意與何大夫人接觸,不止一個人察覺到了。比如汾陽王府的壽宴,本來沒必要給何大夫人下帖子的。何大夫人興許可以靠著孃家姐妹的帖子進場,但她的孃家姐妹也不過是樂陵郡王府的長子妃,是跟著自家婆婆出席壽宴的,本身並沒有單獨的帖子,怎麼可能還能帶著孃家姐妹前來?所以,何大夫人其實擁有自己的帖子,只不過是不熟悉宗室中人,所以跟孃家姐妹結伴上門罷了。
不是汾陽王繼妃有意為之,何大夫人又怎會拿到汾陽王府壽宴的請帖?汾陽王大壽當日,邀請的來客基本不是宗室就是皇親,至少也是藍氏這等即將嫁入皇宮的皇家準媳婦。何大夫人在女兒與二皇子退婚之後,就已經與老朱家再無關係了。何二夫人還可以憑著宗室女的出身,以及女兒被內定為四皇子妃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