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又不是拿不出手。皇上早就有旨意,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但燕王府其實只是嘴上不提,私底下已經知會了不少人了,不過是明面上還要顧慮聖旨罷了。在咱們家裡也是如此。家中人多嘴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洩露出去了。即使這是早晚會發生的事,也沒必要叫咱們家出這個風頭呀?我不告訴四姐姐,將來有什麼事,也沒人能賴到四姐姐身上。”
謝映芬若有所思:“也對……我身邊的丫頭有時候還是不夠穩重,院子裡的粗使婆子更有些愛嚼舌頭。她又是個北平城的坐地戶,每個月必要回家去看看的,若是在家裡聽到了什麼,肯定會忍不住說漏嘴!況且還有姨娘呢,姨娘未必是個能守得住秘密的人,萬一透露給了葉家人知道,葉家人再回頭告訴曹氏……”這麼一想,她就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是壞事了。
謝涵之說:“如今我們兄弟姐妹之間,就只有三姐姐還不知情了。三姐姐這幾年不愛與我們親近,言行間還有些對燕王府避之惟恐不及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想必是不會樂於見到咱們家跟燕王府做了姻親的,索性就讓她繼續矇在鼓裡吧。等萬三哥從京城回來,大姐姐、二姐姐相繼出嫁,就該輪到她了。讓她且安心備嫁,又有什麼不好呢?反正這件事對她一點兒壞處都沒有,日後她到了萬家,即使心裡再看不上燕王府,人家萬家也得敬著她是王府的親戚,不敢隨意拿捏她。”
謝映芬想想萬太太的性情為人,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謝映容對燕王府避之惟恐不及?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吧?燕王府高高在上,在北平這地界,就是土皇帝了。謝映容區區一個庶女,想謀得一樁與侯府庶出子弟的婚事,還得費盡心思,她憑什麼看不上燕王府?!
謝涵之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看法:“平日裡的言行,三姐姐都隱約能透出這個意思來,天知道是什麼緣故?太太與大姐姐、二姐姐應該心裡是有數的,也很少帶她出門交際,想必是不想讓她在外頭失禮的意思?咱們也不必太當一回事,她今年應該就能出嫁了,日後有萬三哥呢。萬太太也不會讓她在外人面前說出什麼不適當的話來。四姐姐只管安心。”
謝映芬聽得默默嘆了口氣,隨即微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咱們涵哥兒真是長大了,事事都心裡有數呢。”
謝涵之臉微微發紅,躲開了她的手:“我本來就是個大人了!”說罷還傲嬌地抬起了下巴,抿著嘴大步向前走去。
謝映芬在後面低頭暗笑不已。
忌諱
一夜無事。
謝慕林這一晚上休息得還是挺好的。這個時節的天氣,溫度正好,不潮不雨的,只要床鋪舒適一點,再配合屋外的花木清香,就很容易讓人放鬆心情,沉沉睡去。 辭行
謝慕林姐妹三個隨文氏回到澄碧山房,先前派回城中去的下人正好回來了,也給她們帶來了謝璞的回信。
謝璞確定了不會到紫竹院來度過今天的休沐日。他其實今兒一大早就回衙門去了,休沐日也成了工作日。最近衙門裡事情還挺多的,他有些忙不過來,不打算擠時間出城遊山玩水了。不過他很樂意看到妻兒能偶爾愉快地散心,讓文氏只管帶著孩子在紫竹院多住兩天。至於家裡,一切正常,萬事還有他在呢。
文氏雖然非常感動於丈夫的體貼,但顯然對他的做法十分不以為然。她問了送信的下人,得知謝璞昨兒晚上就沒照平時她定好的時間入睡,竟然一直在看公文,熬夜熬到了三更天!家裡兩位老人都住在別的院子裡,等閒不會知曉謝璞這個兒子的作息,而正院裡又有誰敢管他?兩個姨娘都只有溫順聽話的份!可謝璞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哪裡撐得住這樣的辛勞?
文氏有些坐不住了,便對女兒們道:“我們吃了午飯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