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當時見狀不好,立刻就趕去宮門了,想趁著宮門下鑰之前,給三殿下傳信。可今日守宮門的幾個相熟的將官都不在,有人是輪休了,有人據說也是被皇上的人帶走了,剩下的守口如瓶,無論我如何追問,都不肯告訴我是出了什麼事,反而一改平日裡的殷勤客套,對我呼呼喝喝的,全無禮數!
“我覺得不對勁,見從他那裡什麼都打聽不出來,只得去了別的宮門,找那些不怎麼相熟的將官,求見三殿下。可那些將官說三殿下被皇上禁足了,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我只得改而求見貴妃娘娘,他們不但沒答應,還反過來問我是做什麼的。我生怕有異,只得假稱自己是娘娘身邊的舊人,循例回宮給娘娘請安的。他們說今日天色晚了,叫我改日再來,直接把我攆開了……”
蕭瑞淡淡地道:“他們這話也沒說錯。這都快天黑了,就算宮門還未下鑰,也沒有這時候才放人進去的道理。你再急著想見貴妃娘娘,也要等到明日一早,宮門開了,才好去遞牌子的。都象你似的,慌慌張張地就要去闖宮門,便是守門的將官本來沒起疑心,也要擔心你想做些什麼不好的事了。”
連珠抹了一把臉,稍稍冷靜了些:“二表少爺說得是,我是這會子急得昏了頭,才失了禮數,叫您見笑了。”她頓了一頓,“可三殿下被皇上禁足……也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徐來順被抓,該不會也是……”
蕭瑞仔細打量了她兩眼,也拿不準她是不是知道徐來順奉命帶人滅口的事兒,但蕭貴妃乳母的女兒從前也曾與她共事,嫁得又比她好得多,素來是這幫宮人豔羨的物件。今日她落得如此悲慘的結局,蕭貴妃與三皇子身邊的舊宮人當真會一無所知麼?若她知情,會直接把“三皇子被禁足”與“徐來順被皇帝的人帶走”這兩件事連繫起來,也就不難理解了——她是清楚三皇子做了膽大包天之事的!
蕭瑞心裡有數,卻牢記著燕王的囑咐,不打算透露半點實情,還有意拖一拖對方的後腿:“三殿下被皇上禁足,大約跟汾陽王父子進宮告狀一事有關——你應該也聽說了吧?關於三殿下陷害藍家小姐與汾陽王世子失敗的事?聽說皇上發了好大的火呢!貴妃娘娘怕是也討不著好。你在這時候,最好別給貴妃娘娘與三殿下惹麻煩了,遇事都該三思而後行……
“至於徐來順,你確定他沒幹什麼不法之事,叫人抓住了把柄?你該知道,如今三殿下與太子、二殿下正鬥得如火如荼,對方用什麼手段打擊三殿下都是有可能的。京城裡幾乎人人都知道順記背後的靠山是誰,而徐來順……別怪我說得難聽,他平日裡行事也太囂張了些,一旦被人抓住把柄,輕易就會牽連到三殿下頭上。你最好設法找官府的人打聽打聽,他被抓總會有個由頭的。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你才好去見貴妃娘娘與三殿下。否則,只告訴他們徐來順被抓,別的卻一問三不知,娘娘與三殿下要你何用?!”
沉默
若論到耍心眼,連珠哪裡是蕭瑞的對手?被他一番話說下來,早已慚愧得垂手低頭了。
她還十分恭敬地請教蕭瑞:“我該上哪個衙門去打聽呢?聽聞二表少爺對大理寺最為熟悉,不知……”
不等她說完,蕭瑞就打斷了她的話:“倘若你能確定徐來順是被關進了大理寺,我還能想辦法幫著打聽打聽。可若他不是被大理寺的人帶走,別的衙門我可插不進手去。我離開京城已經有許多年了,又沒打算在京中任職,往日的人脈早已靠不住了,只怕還不如徐來順交遊廣闊呢,也未必比得上你認得的文武官員多。你來找我請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連珠乾巴巴地說:“二表少爺言重了。那……我去打聽!若徐來順是被帶去了大理寺,那一切就好辦了!”
蕭瑞當然知道徐來順不可能被帶去大理寺的,大理寺的主官再受皇帝信重,這種關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