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如今上門的人多而雜亂,未必個個都是可靠的,沒得叫你們姐妹操心。你們都是有了人家的女孩兒,只管待在自個兒屋裡繡繡嫁妝,學學規矩禮儀就行。若是實在想幫忙,我這些天顧不上家裡的事務,你和慧姐兒幫我料理一下家務就好。”
謝慕林應了,便每日都到大姐謝映慧的屋子裡,聽家裡的管事婆子們來回話,處理日常採買、每日三餐等事務,倒也熟門熟路,做得井井有條。謝映慧很是用心地學習、實踐,有什麼不懂的也立刻向自家二妹請教,姐妹倆有商有量的,把家裡管得妥妥當當。等到上門賀喜的客人漸漸稀少,謝璞也回到衙門裡正常辦公了,文氏可以鬆口氣時,叫了人來一問,知道兩個女兒做得好,心裡十分欣慰。
這時候,周家那邊也傳了訊息出來,周老爺子的停靈時間最終定在了七七四十九天。這一方面是周家還需要撐個排場,向北平城所有人證明自家還沒有衰落下去,另一方面也是要等候京城那邊可能會有的追諡旨意,以及遠在外地還沒來得及聞訊趕來奔喪的親友。
但不管怎麼說,周家能趕在過年前,為周老爺子出殯,也算是讓這條街上的人家有了正經過年的希望。作為新上司的謝璞夫妻倆願意做表面功夫,偶爾到周家上個香,安慰一下喪家,其他人自然也樂得捧場,在某些公共場合裡給周家子弟些許方便,比如聽到某位周老爺一些不中聽的言辭時,大度地不去追究,只當沒聽見,而不是抓著人家的話柄嘲諷回去。
然而,私底下的抱怨是絕對不會少的。
萬太太就不止一回在文氏面前諷刺周家的幾位太太:“真以為自個兒是什麼貴人哪,靠山都倒了,還要撐著虛架子,讓別人捧著她們,圍著她們轉!也就是謝大人客氣,謝太太你也是個厚道人,不跟她們計較罷了。否則這北平城內外,有的是人看他家不順眼的,會趁著他家沒了依靠,就落井下石呢!”
文氏公正地評價:“周老夫人與周大太太、週三太太都是正派人,會出言不遜的,也只有一兩位周家女眷罷了,旁人都還算是知禮的。家大業大的,誰家還沒有一兩匹害群之馬?何必計較太多呢?”
萬太太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便問文氏:“聽說周大家的讓她大女婿代周家來給府上送賀禮了?她倒是個精乖的,很有些看風使舵的本領,知道自個兒家不行了,府上卻正得勢,便拐彎抹角來示好。只是妹妹也別真當她是好人了,她這種勢利眼,將來一旦重新得了勢,你瞧她還會正眼瞧你不?”
文氏笑笑,並不以為意。都是表面功夫罷了,人情世故如此,誰還能當真呢?她只是覺得周大太太與週三太太品行為人都不錯,可沒把人當作至交呢。但這些話沒必要說出口來,就不好跟萬太太詳細解釋了。
萬太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著自個兒夫妻幾乎天天到謝家來湊趣,也不見謝家夫妻把他們當成是心腹至交來看待,這有什麼意思?幾次暗示要把女兒嫁給謝家嫡長子,文氏都沒有接話的意思,難不成也跟周大太太是一樣的想頭,看不起她閨女?!還是因為……謝顯之不是文氏親生,文氏不樂意叫他娶個侯門千金?但不管她是什麼意思,總要給人一句準話才是,謝顯之不成,謝謹之也無妨呀!這般吊著,真當人家好好的女孩兒嫁不出去,只能屈就一個寒門暴發戶了不成?!
萬太太沒了興致,不等午飯,就悶著臉回了家。她滿腦子都是對文氏的不滿,全程都沒有留意到,自個兒身邊的大丫頭,與謝家帶著人端茶倒水的金姨娘私下裡說了兩句話,還悄悄地傳遞了一樣東西。
剛回到家,萬太太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呢,就迎來了燕王府的僕婦。
燕王妃岳氏身邊極受重用的吳瓊葉姑姑親自帶了隨從,坐了馬車來接她,說是王妃有一件要緊事要問她的話。
萬太太不知道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