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拼命給徐夫人使眼色,求她把這話岔過去。她們母女確實是帶著某個目的前來參加茶會的,也對謝慕林沒安什麼好心。可眼下看著事情已經不能成了,就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混過去,再謀其他好親事,而不是在燕王妃面前暴露出周家想要破壞蕭瑞婚約的打算。這會直接影響燕王妃對週四姑娘品行的看法,是損人不利己,不能做的!徐夫人只是想利用週四姑娘的親事,為自己重謀權勢,可週二太太卻是一位母親,她還要為女兒的名聲著想!
徐夫人自然能明白週二太太的用意,可她得意了這麼多年,又自負身份不凡,在燕王妃與永平郡主面前受氣也就罷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佈政參政之女,都能給她添堵了,這口氣怎麼忍得下去?
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目光不善地瞪向謝慕林:“謝二姑娘,你母親沒教導你,這不是你該打聽的事麼?!”
文氏轉頭望了過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謝慕林一臉的純潔無辜,“我見夫人為週四姑娘的際遇生氣,一時好奇罷了,也想知道為什麼還有人會看不上週四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好姑娘呢?”她揚了揚手中的花箋,“瞧瞧週四姑娘的這首新詩,寫得多好呀!這樣的才情,絲毫不輸給北平城裡享負盛名的才子們,叫人忍不住替週四姑娘叫屈呀!”
她還轉頭看向週四姑娘,繼續一臉的無辜,“週四姑娘別難過,那個貴胄才俊也不知道是誰,但他沒看上你,是他沒有眼光,才娶不到你這樣的才女做妻子。不過他既然沒有眼光,婚事不成倒也不是壞事。憑他身份再尊貴,才情再出眾,不能欣賞週四姑娘的優點,那也沒有意義。我相信將來定會有眼光更出眾的貴人能匹配週四姑娘的。週四姑娘這般美貌、雍容、多才多藝,儼然天上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若不是這世上最尊貴、最優秀的男子,又如何能配得上你呢?!”
週四姑娘被謝慕林誇得有些懵。她本來不是抱著善意而來,還打算要搶走謝二姑娘定好的未婚夫婿,同行的長輩還十分露骨地貶低對方,結果對方不但不怨恨,反而還把她誇到了天上?!這謝二姑娘……莫不是個傻子?燕王妃為何會看中這樣的女孩兒?難不成是圖對方夠傻,日後好隨婆婆擺佈?!
週四姑娘瞬間想到了某種陰謀論。
週二太太也跟女兒產生了同樣的想法,看向文氏的目光更添了幾分輕視與同情:看吧,把親生閨女丟在鄉下老家,而不是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就只能養出個傻子來了。昔日婆婆竟然還誇獎過文氏賢惠,卻不想想,這賢惠是犧牲了兒女才得來的,有什麼好處?!
只有徐夫人的臉色很快就陰沉了下來,冷冷地瞪著謝慕林,彷彿她方才說的話不是在誇獎自己的表外甥女。
坐在上座的燕王妃依舊只是微笑不語,但與謝慕林同坐的永平郡主已經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合掌道:“正是這話。我每賞聽聞周雅清在這北平城內外是首屈一指的閨秀,誰家女兒都無法與她相比,便忍不住覺得她的名聲已經大到北平城都裝不下了,很快往外頭宣揚宣揚去。北平城裡能有幾個貴胄才俊呀?能拿得出手的,都已經被周家婉拒過了,要找更好的,肯定要往京城裡找呀!京城裡若要說是世上最尊貴、最優秀的男子,還有誰比得上皇家呢?只不知週二太太看中了誰做女婿?是我那位至高無上的皇伯父,還是未來的儲君呢?”
這回週二太太與週四姑娘總算回過神來了,臉色瞬間刷白,看向謝慕林的眼神裡都帶著驚恐。
謝慕林微笑著回視,仍舊是那一臉天真和善的模樣。
謝映慧在旁也笑了笑:“我對宮裡的事兒,也算是比較熟悉了。說實話,東宮如今以王氏專寵,連太子妃都要靠邊站了,週四姑娘去了,只怕也討不了什麼好,何苦浪費了這大好的才情?倒是我那位姨父,身邊正缺年輕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