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我們謝家的好孩子,爹爹不會遷怒到你們身上的。”
通州
風雪一如預期地來臨了。
天津與北平城之間的距離明明並不遠,可在這一撥風雪中,船隊的行進卻格外艱難。不單單是因為天氣寒冷,風大迷人眼,讓船工們吃足了苦頭,那自北方刮來的強風也使得船隻不得不逆風勉力前進。這一路上,由燕王府的船隊下令,各家船隻中途不知臨時靠了幾次岸,在野外尋地方避過大風的阻力。本來在天氣晴好時,一天就可以走完的水路,愣是拖延了兩日,期間還不得不在遠離城池,附近只有一處村鎮和簡陋小碼頭的地方過了夜,連補給都沒處找去。
還好,大家離開天津時,已經由燕王府的人提醒過,補給了充足的食水。又因為之前有過雨天滯留港口的經驗,大家都備足了物資,因此這一晚還是安然度過了。等到程,她就照著做好了。
下了二房的船,她迎面就遇上了一個熟人。
翠蕉裹著厚棉襖,打著把油紙傘,一手拿帕子遮了口鼻,不知幾時站在了碼頭上,四處張望著。一瞧見謝慕林,她立刻興奮地跑了過來:“姑娘!姑娘!您可算來了!”幾乎沒撲過來。
謝慕林也不由得哈哈笑出了聲,兩手拉住翠蕉:“呀,原來是你!你長高了不少呀,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翠蕉的個子比三年前高了差不多一個頭,臉也圓了不少,整個人都長開了,五官俏麗,笑起來頻頻引得船工們注目。但她完全沒注意到,只為與謝慕林重逢而開心:“姑娘也長高了許多,比從前更好看了!若不是認得姑娘這身斗篷是太太命人做了送回老家去的,我都認不出您來!”
謝慕林忙問:“家裡來人接我們了?爹孃沒來吧?”
“老爺今日沒休沐,還要去衙門呢,就沒來。”翠蕉答道,“但太太來了,就在那邊酒樓樓上的雅間裡等著呢。見燕王府的船隊到了,太太立刻打發人到碼頭上來問是不是咱們家的船也到了。我心急著想見姑娘,就跟著過來了。”
她邊說邊回頭,不必她多言,謝慕林已經能看到,自家那便宜老媽文氏,已經穿著一身冬衣,在打傘的侍女攙扶下,帶著一群男女僕婦,快步朝她這邊走過來了。
母女二人久別重逢,自然是要抱頭痛哭一場的。可文氏還沒來得及哭呢,謝慕林就先一步勸止了她:“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方便說話。娘,我們先把兩位老太太和家裡其他人接下來,找個暖和的地方歇息再說吧?”
文氏連忙把眼淚忍了回去,道:“不必這般費事。我跟你們回船上去。讓人去跟船老大說,繼續行船,直達北平城的積水潭。老爺這兩年在北平主持河道疏通的事務,今年已經把通惠河疏通完畢,可以行船了。前些日子,漕糧北上,就是走這條水道的,一路暢通無阻,很是便利。如今我們家跟在燕王府的船後,也可以走這條水路,比在通州轉乘馬車省事得多了,也不必讓兩位老太太受道路顛簸之苦。若是一路順利,天黑前咱們就能到家了!”
歡喜
這可真叫人驚訝了。
謝慕林在湖陰老家時,沒少聽宋氏說起北平的情況。據說北平城原本是太宗皇帝預備要用來做新都城的,所以規劃時十分仔細,當中也包括了城北什剎海水系的開發,還有以運河與京杭大運河連通的計劃,否則,這大運河又如何稱得上是“京”杭大運河呢?
只是後來太宗皇帝死得早,他心愛的兒子燕王又只是藩王,並受新君和太后猜忌,財力物力有限,雖然勉強把整個城市的規劃完成了,但細節處還有許多地方沒能照規劃做好,比如什剎海一帶,只是做好了水利部分而已,通惠河因為一直被用作運送修建皇城的建築材料的主要水路渠道,所以當時修得不錯,可事後並未進一步開發,只是用來運載大批次的貨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