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裡頭有大量的蔬菜,取個“咬春”的意思。如果放到明天再吃,只怕味道就要大打折扣了,也失了原本的意義。可她總不能一個人把整份春盤吃光吧?那還能裝得下晚飯嗎?
沒辦法,謝慕林最終只能將這份春盤拿出來,與兄姐們一道分享。
她直言這是蕭瑞派人送來的,謝顯之曾在湖陰與蕭瑞來往過多次,倒也相熟:“原來是他。他不是出發往北方邊鎮上任去了麼?竟還提前吩咐人,到了二月二就送春盤過來,真是有心了,但怎麼這時候才送過來?”
謝慕林笑說:“興許是他不在家,家裡的下人就懈怠了吧?其實時間早晚又有什麼要緊?正好給咱們晚飯添個菜。”
謝顯之笑著點頭,伸出筷箸去挾了幾口嚐了,讚道:“味道真不錯,他家用的也是上好的菜蔬,大概也是皇莊上出產的。”馬玉蓉送過來的那一份春盤,就是用的皇莊出產的蔬菜,味道比自家將就做的那一盤要好得多了。
謝映慧隨意吃了幾口,抬眼看向兄長與二妹:“這個人我聽你們和玉蓉說過好幾次,但好象沒真正面對面相處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前我們從來不跟蕭家的人打交道,沒想到如今你們竟跟他這樣熟了。”
謝顯之笑著說:“他為人不錯,性情和氣,又聰明能幹,一點兒都不象傳聞中那樣,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可見世人多以訛傳訛。在湖陰的時候,他跟著金山衛的傷兵,在咱們家老宅裡養了大半個月的傷,與我們兄弟幾個都混得熟了,其中要以三弟與他最為要好。他在湖陰縣開了個小鋪子,專做各地雜貨生意,三弟還在鋪子裡佔了股,為此把未來兩年的月錢都預支進去了,還向我和二弟借了債,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回本。”
謝映慧對庶弟做小生意這種事毫不關心,她只瞟向謝慕林:“平白無故的,蕭瑞為什麼要拉三弟合夥開鋪子?他一個將門子弟,自家也有皇妃與皇子,沒事跟我們謝家人湊近乎,總有什麼緣故吧?”
謝慕林有些心虛地低頭吃菜,只當沒聽見。
謝顯之沒聽懂,繼續道:“他能有什麼緣故?跟我們倒是很有緣份。你不知道,當日父親被關在大理寺的時候,他正好為了好友董慧武沾上官司的事兒,跑到大理寺做差役去了,管的正好就是父親的監房。母親與二妹、三弟前去探監時,就是他領的路。二妹把家裡的事告訴父親,他在旁邊聽了個正著。興許後來平南伯府的陰謀失敗,也有蕭娘娘與三皇子的暗手,但這些是父親要關心的事,我們倒不必太過在意。蕭瑞與我們合得來,又待三弟親善,只要他沒有壞心,就是我們家的好朋友了。”
“哦?原來你們這麼早就認識他了呀?我好象隱約記得誰跟我提過。”謝映慧只盯著謝慕林瞧。
謝慕林若無其事地抬起頭,鎮定地問她:“別管蕭瑞的事兒了,他這一去北方,還不知道要幾年後才能回來,我們先關心關心自己吧。大姐你可收拾好行李了?明天到了永寧長公主那兒,雖然離得近,也不好動不動就打發人回來取什麼漏掉的東西,所以還是儘可能一次過把所有需要的物件帶過去的好。實在不成,你跟大哥見面時就說一聲,讓大哥給你捎過去。”
“知道了。”謝映慧收回懷疑的目光,平靜地表示,“我也不是頭一回去長公主的地方借住了,還能不知道規矩?你只管放心就是。倒是你,既然不打算跟我同去,哥哥又要每日往寺裡來,你一個人在家,可得小心再小心,別隨便讓亂七八糟的人進門才好。”
謝慕林翻了個白眼:“大姐,你以為我幾歲呀?真當我是小孩子嗎?我還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再說了,家裡還有護衛在,又有壯婦,我才不是什麼獨自在家無人保護的小可憐呢。反倒是大哥,每天來往寺中,路上也得小心防範著些,別叫壞人綁架了才好。”
謝映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