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爺們能看上他家女兒,是她的福氣,她自己沒福尋死,怪得誰去?老掌櫃不甘地跑去報官,還沒到應天府就被拉回來打了板子。
老掌櫃的老妻氣得吐血,又見謝璞平安無事,仍舊做著官,留在謝家的掌櫃、夥計們個個都過得好,便深恨丈夫做錯了選擇,一氣之下,辦完女兒後事,便帶著兒孫回了老家,將丈夫丟下不管了。老掌櫃如今臥病在床,差使辦不成了,還得依靠過去的老夥計們接濟照顧。他見到毛掌櫃時,忍不住痛哭流涕,簡直是字字泣血。看到他的遭遇,其他人哪怕眼下日子過得還行,也不想再替曹家辦事了,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面臨同樣的遭遇。
這些事,毛掌櫃不好跟謝慕林一個半大小姑娘說,但他能理解她的好意。想了想,他道:“二姑娘的顧慮,我們也能明白。只是機會難得……平南伯府一直騷擾大小姐,也不是長久之計。雖說少爺小姐們離了京城,就能避開平南伯府了,可眼下不是還不能走麼?與其讓平南伯府成天擾上門來,不如給他們尋點事做做,也省得他們專給旁人搗亂了。二姑娘放心,我們行事會非常小心,絕不會叫曹家人察覺!”都是商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這點心計手段還是有的。
謝慕林猶豫了一下:“你們真要動手的話,行事謹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做好隨時撤走的準備。永遠都別把平安無事的希望放在曹家人的疏忽大意上。與其不痛不癢地叫曹家人吃個小虧,卻把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給坑進去,我寧可叫曹家人多囂張兩年,卻保得你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毛掌櫃的眼圈紅了。他低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頭道:“既然二姑娘是這個意思,我就回去跟他們再商量一下。二姑娘若還有別的吩咐,只管打發人到羅廊巷來喚我。”
謝慕林點頭,又問起其他人近況如何。
毛掌櫃簡單做了說明,提到回京過年的金掌櫃已經打點好行囊,只等二月二一過,就要離開京城,到周邊地區採買新一批貨物,然後趕在二月底之前裝船北上,重返北平做生意了。宛琴的兄弟葉金榮在跟家人接觸過,始終無法說服他們脫離平南伯府後,也放棄了原本遷移家人的計劃,打算告假去湖陰看望一下姐姐宛琴,便隨金掌櫃北返。
另外還有桂園的事務。毛掌櫃做好章程後,見園中眾人已經熟悉了業務,蔡老田夫妻負責總攬,也幹得不錯,就很少再過問具體的經營情況了。過年天冷,桂園只短租過一戶人家,辦家庭遊園會什麼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置的。不過開春後,馬上就有了新生意,有好幾家官宦人家,興許是家裡地方不足的關係,特地包了桂園預備開春宴待客,從二月十二到三月底,至今為止,已經有了七、八個訂單。如今桂園在京中已經開啟了名聲,想必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客人光顧。
毛掌櫃打算趕在二月十二之前,僱一批園丁、雜工,將園中的花木作一翻修剪、補育,並打掃各處建築房屋,更換餐具茶具與部分傢俱、擺設等等,需要支出一筆銀子。謝慕林看了看賬目,隨機抽出幾條記載心算了一番,發現都能對得上,就不再多問了,銀錢支出也爽快批准。做服務業的,絕對不能小氣,否則如何能吸引到出手大方的客人前來?
毛掌櫃隨後又給了她一個驚喜:“先前冬季出租園子得的銀錢,還有剛接的幾位客人付的訂金,扣去成本外,還有三四百兩的盈餘。老太太回了湖陰後,家裡支出定然增加了不少,如今又再添了兩位姑娘、一位姨娘,先前送回去的銀子定然不夠了。二姑娘索性把這筆錢帶回給太太,也好幫補些。我們這邊等到二月十二那次宴席順利開完,便有銀錢入賬,倒也不怕有虧空。”
謝慕林問明桂園賬上還有充足的流動資金,方才答應下來。
報告完所有的事,謝慕林見天色不早,便要留毛掌櫃用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