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之忽悠住了,怎麼辦?
還好,看謝顯之如今的狀態,應該沒受旁人的言論影響。
謝慕林估計他不會貿然提出“謝璞被誣陷是小人要陷害太子的連環計開端”的說法,只需要拿著河工銀子貪腐案就事論事就夠了。她已經讓他接受了“王知府是罪有應得,早死早超生,還能避免連累皇后、太子與曹家”的概念,那他在大理寺官員面前,就一定會提出謝璞案子裡的種種疑點。
他還知道王知府的諸多負面傳聞,以及王知府與謝璞結怨的原委,說不定還會供出王知府的姻親平南伯夫人對謝璞言行的抱怨。這些供詞集合起來,大理寺的官員只要有點腦子,有點良心,很容易就能得出王知府為了報復故意誣告陷害謝璞的結論來,謝璞也就安全了。
偽造的書信如今就在她的空間裡,有了謝顯之的話,若宛琴能再說出點對謝璞有利的證詞,謝璞應該就差不多能洗白了。曹氏與方聞山那麼看重那封信,估計他們也沒有更有利的所謂“證據”可以指證謝璞。曹氏現在話說得越是冠冕堂皇,事後打臉就越疼,說不定還會暴露出她與方聞山的私情來,更加證明整件事是曹家的陰謀。
如果能讓方聞山失去升為禁衛統領的資格就更好了。這種不道德無品行的人身居高位,能幹什麼好事?
謝慕林緊張地看著謝顯之走進了上房正間,屏聲靜氣地等待著結果。
大金姨娘離了窗邊,要把癱坐在地的女兒謝映容扶起來:“地上涼,到床上坐吧。”
謝映容小聲抽泣著起身,面上滿是不甘。她一發現自己重生, 放人
錢媽媽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其他人就回來了。
謝老太太與文氏仍舊在官兵的押送下,離開了正院;謝顯之精神奕奕地回了隔壁的房間;曹氏與宛琴走在最後,一前一後進了屋,兩人都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們心裡在想什麼。
錢媽媽沒有跟著回來。
桂珍面帶狐疑地迎上去:“太太沒事吧?怎麼不見錢媽媽?”
曹氏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屋子中央不動。
宛琴垂首立在她身後,同樣沒說話。桂珍瞧著情形不對,猜想上房方才必定有什麼變故,便不再追問,只是回身安撫謝映慧,企圖再把人哄睡過去。
等到負責押送的官兵離開,大理寺的官員又都先後走了,只留下部分人手看管謝家眾人時,曹氏方才沉了臉,反手一個耳光,重重打在了宛琴臉上。
“賤人!”曹氏憤怒至極,似乎連五官都要扭曲了,“你在大理寺的人面前都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誰的人?!”
宛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的痛心:“太太!您被錢媽媽騙了!奴婢只是想救您啊!”
曹氏怒極反笑:“我被錢媽媽騙了?她騙我什麼了?!”
“錢媽媽一定沒告訴您,官兵搜到您每年從謝家拿走多少銀子的賬簿吧?”宛琴飛快地把方聞山派人傳給她的口信重新複述了一遍,連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也顧不上了,“大理寺的人既然拿到了這本賬簿,便會知道每年謝家進上的銀子都會經過太太與伯爺、伯夫人的手,那麼河道衙門這筆銀子,您說自己不知情,大理寺的人又怎會相信?最終案子定會牽連到太太與曹家,那豈不是引火燒身?!”
曹氏面上愕然,錢媽媽確實沒向她報告這件事,但她不相信錢媽媽是故意為之:“錢媽媽未必是有意的。況且……這件事與老爺的案子並無干係,即使大理寺的人搜到了賬簿,也說明不了什麼。”要定謝璞的罪,有那封信就夠了。
宛琴卻含淚道:“太太仔細想想,大理寺搜到的證據,除了這份賬簿還有什麼?您為什麼就相信錢媽媽的話了呢?”
曹氏臉色不由得又是一變。這麼說來……她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