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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覺得,反正謝映容已經吃過點心,不去吃飯也餓不死,而活過兩輩子的人,上輩子肯定經歷過眼下這樣的生活了,不必她多囑咐,也知道該幹什麼,所以就走人了。
她並不知道,上輩子的謝映容離開謝家大宅後,就被曹家人接進了平南伯府。等到後來曹家與謝家徹底反目,將謝家婦孺掃地出門,謝映容又巴結上了別的豪門大戶。當中雖然她曾經吃過幾天苦,但身邊至少也有生母大金姨娘照顧生活起居,所以幾乎沒有過獨立生活的經歷,自然沒那麼容易適應目前的處境。
謝慕林去了東院,正好趕上李貨郎挑著貨擔,提著藥包回來了。她知道李婆子與張俏姐正在張羅晚飯,王媽也在廚房忙個不停,後院還時不時傳來嬰兒孩子的哭聲,引得張俏姐婆媳頻繁去看。在這種忙碌的時刻,她怎麼好意思再給人家添亂?於是便接過了熬藥的工作。
在現代時,她也是給外公外婆熬過中藥的人,知道基本的操作。只要李貨郎幫她生好小火爐,接下來的事,自己就能解決了。
李家有兩個藥爐,兩個熬藥的瓦罐,病人卻有四個。謝慕林想想自己的病情最輕,謝映芬也在熟睡,便決定先把謝謹之與謝涵之的藥熬好。她蹲在廚房外的廊下,手裡拿著把蒲扇小心翼翼地扇著火,掌握著火候。李貨郎在旁瞧了一會兒,見她確實會操作,方才放心地挑著貨擔進屋去了。
治療外感風寒等病症的藥熬煮時間短,等到開飯的時候,謝慕林已經把兩個兄弟的藥熬好了。文氏見狀大喜,含淚道:“真姐兒真是長大了,能幫上孃的忙了。”
謝慕林乾笑兩聲,看著李婆子幫忙把藥倒好,張俏姐便親自帶著小丫頭魚兒,將藥送到西跨院去了。宛琴會看著謝家兄弟服藥的。
王媽接過了繼續熬藥的任務,謝慕林則與文氏、謝徽之以及大金姨娘四人,作為謝家代表,與李家人分男女坐了兩桌,開始享用這一頓遲來的晚餐。
菜色很豐盛,桌上有魚有肉有鴨,青菜是李家自家種的,再燉了個雞湯,鮮香撲鼻。眾人圍坐而食,也沒什麼食不言的規矩,一邊吃一邊聊起了天。
李貨郎說起他這幾日打聽訊息時的經歷。他是得了信便過去探聽了。因他常年在城中官宦人家聚居之地叫賣針頭線腦,也認得幾個宅門裡的熟人,探聽得這回曹家恐怕是要跟謝家女婿反目,不顧謝璞死活了。熟悉曹家的人家都說,這兩日曹家人透出的口風,就明擺著是傾向於謝璞有罪,謝家板上釘釘要壞事了。
李貨郎道:“我在謝府後門溜噠了幾回,趁著做鄰居家生意時打探訊息。守後門的官兵被我哄了幾句,誤會我媳婦是侍候過大太太的小丫頭,還誇我忠心,叫我別害怕,說有曹家撐著,大太太斷不會有事,只是這府裡的老爺不成了。我探過那人口風,他是禁衛軍的人,頂頭上司還跟平南伯府相熟。這話斷然不會有假!謝家家眷要被放出來的訊息,還是他告訴我的呢,不然我也沒法提前租好船去接你們。”
文氏聽得神色肅然。
她把這兩三日裡發生的事簡單給李家人說了說,她不知道的部分,就由大金姨娘補上。
張俏姐得知曹氏自請和離,還丟下婆婆與庶子女,只帶著親生的孩子走了,十分憤慨:“我沒瞧見大太太來,心裡已經猜到幾分了,如今才知道她做得比我想的更過分!倘若老爺真個是犯了事,她要帶著大少爺大小姐和離大歸,也就罷了。如今明擺著老爺就是冤枉的,她也不是不知道實情,怎能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呢?還任由孃家人顛倒黑白。這十幾年的夫妻之情,難不成都餵了狗?!”
謝慕林冷笑了一聲,轉頭對文氏說:“娘,我想盡快去見爹一面。家裡發生的這些事,必須得告訴爹一聲才行。不然,曹家還不知道會跟他說什麼。萬一他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