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曹家滅口時,太粗心了些,斬草未能除根,叫那人的兒子逃得性命在,幾年後便攀上了貴人,掉轉頭來複仇了!
曹皇后與太子就是葬送在那人的兒子手上的,那人偽造過的所有信件,都成了曹皇后、太子與曹家謀逆的鐵證,陷害謝璞的信是順道被牽扯出來的,也順道給謝璞平了反。
謝映容不想毀了這封信,就是為著以後打算。萬一曹家勢大,非要釘死謝璞不可,謝璞未能順利脫罪,還是象上輩子那樣被判了革職抄家流放,那麼幾年之後,這信就是他平反的憑證。事關自己的前程與終身,謝映容絕不會冒險。
然而這些話,她根本沒法跟大金姨娘實話實說,吱唔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大金姨娘狐疑地看著她,又看了看信,拿定了主意:“不管這信是不是有大用,如今我們母女倆被困在上房中,連避開眾人說句話都不容易,更別說保住這封信了。太太已經盯上了你,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如何呢。即使把信藏起來,也難保不會被人找到。而這信一旦落到官府手中,老爺就是死罪。既然如此,與其指望以後,還不如毀了信,斷了禍根,先保住老爺再說!”
大金姨娘下了決心,說做就做,屋裡沒明火,她轉身就去翻櫃子。
謝映容忙道:“姨娘,這信不能毀了!若是毀了,以後事情就說不清楚了!這是曹家陷害爹爹的鐵證呀!”
大金姨娘翻出了一塊墨,又要去找水:“什麼鐵證?這是老爺貪了朝廷銀子的假證好不好?留著它,你怕你爹死得不夠快麼?你又說不出它有什麼大用。”
謝映容沒法子了,只得漏了一絲口風:“我沒騙你,它是真有大用!偽造這信的人最擅長模仿他人筆跡,仿得連本人都看不出來。曹家讓他幫著偽造了許多文書信件,盤算著要搞個大陰謀呢。為了保密,曹家還把人給滅了口,卻叫他的兒子逃走了。他兒子怎麼可能忍得下這等血仇?早晚要把事情捅破了,告到皇帝面前去。到時候,曹家叫那人偽造過的東西就再也不是秘密了,連這封信也是一樣。有這封信在,反而能證明曹家陷害爹的險惡用心。曹家是什麼人家?就算爹這回能安然度過,難道事後還能跟他們翻臉?只能忍氣吞聲,再時刻提防他們家的算計。但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唯有解決了曹家,我們謝家才能真正安下心來,再也不用擔心爹會被人陷害了!”
大金姨娘半信半疑地看著女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映容噎住,頓了一下,才道:“我是……無意中偷聽到太太跟錢媽媽她們說話……”除了這個藉口,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大金姨娘皺眉:“可我總覺得你說的是夢話。就算有人告了曹家,曹家也不是那麼容易推倒的。他家還有皇后,還有太子呢。皇帝還能不要老婆兒子了?到時候恐怕也就是小懲大誡一番,不傷筋不動骨的。倒是我們家,若跟著告曹家一狀,就真真是翻臉了,等曹家騰出手來,絕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信就是禍端,還是毀了的好。”
謝映容急道:“皇帝又不只有一個兒子,難道姨娘就沒聽說過他如今偏寵妃子和小兒子們的傳聞?曹家若真有不軌之心,皇帝怎麼可能容忍?!我們家不用真出這個頭,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留著這信是為了以防萬一,沒事不拿它出來就是了。但若不留著這信,萬一爹爹抵不過曹家的陰謀,真個定罪了,將來連平反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是冤枉?!”
大金姨娘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低頭看著信:“你的話固然有理,但眼下我們的難處也不是假的。你既然不想把信毀了,那又能將它藏到哪裡去?你不可能再把它藏在身上了。我能搜到,別人也能。別人對你可未必象我這麼和氣。真把太太逼急了,她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別以為她看上去端莊慈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