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你也能信?若真是老天爺的意思,那火怎麼還把隔臂別房的王家人給燒了?聽說死了幾個丫頭,還有一個姨娘和一個守門的婆子。王家六房的園子,整個都燒光了!”
“聽說還有逃奴呢!王家六房不是一向名聲不錯麼?怎麼他家還有丫頭不願意留下來當差,情願逃跑的呢?”
“未必是逃奴,興許是出門去了,官差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是逃走了。”
“你怎知道她們是出門去了?家裡的丫頭出門,就算外人不知,家裡的管事和門房總是知曉的。”
“不是燒死了一個守門的婆子麼?定是她放出去的。我昨兒夜裡亥初時分(晚上21點),親眼看見王家六房旁邊的小巷裡出來一輛小馬車,往東邊去了。那車不就是王家丫頭們出門常坐的麼?”
“怎會有丫頭夜裡出府?你定是眼花了!”
“你才眼花呢!我是對門人家門房裡當差的,昨兒我亥初過來輪班,看得真真兒的!我敢跟你打賭!”
猜測
當謝慕林饒有興致地偷聽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之際,謝謹之與謝徽之兩人也沒閒著。
謝謹之一邊留意身邊人的議論,一邊時不時往兩個妹妹那邊看,免得她倆受到什麼不長眼之人的騷擾。謝慕林這邊還好,謝映容那邊老是有人找她搭話,不過幸好大多數是婆子媳婦,也有那麼兩三個小廝,纏人一點是有的,卻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小姑娘做什麼,謝謹之就沒有多管。只有當某個小廝離謝映容太近時,他才會走上去擋一擋,把那人打發走。
謝徽之則迅速去尋了他在王家族中新近發展出來的線人。
他人還沒回來,謝慕林等三人已經看見程王氏從被燒得一片焦黑的王安貴宅裡出來,由兩名親信婆子攙扶著,哭得肝腸寸斷,嘴裡還在喊:“弟妹啊!你死得好慘哪!老天爺不公啊!”
旁邊另有一個僕婦打扮的婆子,同樣哭得雙眼紅腫,搖搖欲墜:“太太!太太啊~~~”
她們周圍的人也有不停流淚的,但大多數人比較冷靜。還有一箇中年男人尷尷尬尬地安撫著程王氏,叫她“節哀”。隨即有人前來向這中年男人請示,說六房的人請他去議事,謝慕林等圍觀之人方知道,這位正是王氏一族的族長。
王氏族長一臉慘淡地去了。他留下來面對程王氏,聽著對方話裡話外暗示洪氏母女是被族人害死的,固然很尷尬;可六房亦是昨晚火災的苦主,死的人裡更有一個六房房主的愛妾,更不肯善罷甘休。王安貴這一房已是絕了戶,六房能找的人就只有程王氏了。可程王氏身後還有寧國侯府,還有平南伯府,他能拿她怎麼樣?六房若真要求族長做主給他們一個公道,族長自個兒都想求個公道了。
王氏族長的難處,程王氏自然是不會理解的。她大哭了一場,寧國侯府跟來的管事嬤嬤就開始催她儘快回府,她只能哽咽著對那同哭的婆子道:“弟妹的後事就託付給媽媽了,一定要辦好了,讓弟妹乾乾淨淨、體體面面地走。法事的銀子也別省,到時候只管往我那裡報賬就是。”
婆子哭著點頭:“姑太太放心。老奴侍候了太太一輩子,定不會讓太太受委屈的!”她頓了一頓,“還有兩位姑娘……”
“你看著辦吧。”程王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到底是我們王家的女孩兒,不能失了體統。她們追隨弟妹到九泉之下,也是……孝心!”
婆子點頭應下了:“姑太太放心。太太臨終前特地賞了老奴銀子,放老奴回鄉養老,是對老奴的大恩。老奴哪怕是為了報太太的恩,也不會怠慢了兩位姑娘的!”
程王氏又哭了幾聲,方才在寧國侯府婆子們再三催促下,登車離去了。
謝慕林把這個過程從頭看到尾,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是錯覺嗎?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