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做親家。再說了,我雖然不清楚爹爹到底想做什麼,但老太太得信後跑到平南伯府大門口罵人,才顯得獻財這件事有真實感。要是老太太鬧的聲勢夠大,讓路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說曹家幾句閒話,那就更好了!憑什麼曹氏壞事做絕,還能裝出清高貞烈的模樣?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別奢望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
愛情權勢與道德名聲,曹氏既然認為前者更重要,那就自行去承受一切後果吧。
文氏沒料到女兒會這麼說,十分不贊同:“老太太年紀大了,哪裡經得住?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那豈不是更叫老爺擔心?”
謝璞平日裡也沒少叫家裡人擔心,偶爾叫他擔心一回又能怎樣?
謝慕林只說了一句:“我看老太太身體硬朗著呢,哪有這麼脆弱?”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達官貴人家的事,沒有專門的人手到處傳播的話,幾時才能傳到市井小民耳朵裡,還是未知之數呢。謝老太太僱的婆子又不是沒事幹,整天專門在外頭打聽事兒來著,告訴謝老太太的,也不過是些東家長,西家短。她覺得暫時還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倒是謝璞與曹氏和離一事,謝慕林更關注些。曹氏嚷嚷著要和離,卻拖到今天才辦成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謝慕林想起一件事:“爹在和離書上有沒有提大哥大姐如何安排?大姐那個人,我估計她應該挺樂意留在平南伯府的,但大哥未必會這麼想吧?”謝顯之小少年,是個三觀正的孩子,道德觀念比較強,多半是不會贊同母親與舅舅的做法的。
謝謹之嘆了口氣:“他們自然是跟著曹氏大歸的。大妹妹我不擔心,至於大哥……”
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中的謝徽之:“這事兒恐怕還得落在三弟頭上。我們與大哥自那日在家門前分別,就再也沒見過面了,半點音信皆無。雖說曹氏虎毒不食子,不可能傷害他,但我總擔心大哥會想不開。我們上門去找他,平南伯府的人不可能放我們進去,但曹榮應該有辦法見到大哥吧?哪怕是見不到本人,能得一句口信也好。我們只想知道大哥眼下是否安好?若還能給他捎句話,就告訴他,家裡人都沒事,讓他安心。日後情勢如何,還是未知之數呢。即使曹氏與爹和離了,我們手足也未必沒有團圓的一日。”
謝徽之點了點頭:“好,我會想辦法把話送進去的。”他頓了一頓,咬牙問:“二哥,父親真的把全部家財都給了曹家麼?一點兒都沒給我們自家人剩下?這不可能!再怎麼說,他也該考慮老太太養老吧?你們二房日後又要如何度日?還有我們這些庶出的兒女要如何安排,他都沒提一提?”
謝徽之心裡十分委屈。他不是吃不了苦,而是不想繼續吃沒必要的苦!他做了十來年的富家子弟,何時愁過衣食住行?這些天卻過得無比辛苦。因為想著等父親一出來,謝家恢復原樣,他便又能過上富裕舒適、優哉遊哉的好生活了,所以咬牙撐了過來,還積極幫兄姐嬸孃打探訊息。可謝璞若將家財全都送給了曹家,他的苦又要吃到什麼時候?難道就真的看不到一點希望麼?他忽然就失去了做事的動力。
謝謹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似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你別太擔心了,父親還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他提過,在京城周邊,以及蘇州、松江那邊的產業,全都給平南伯府了,但在老家湖陰,我們家還有房子、田地在那兒,還有我孃的陪嫁與私產,無論是在京城還是湖陰的,也不曾給出去。這些財產雖然不多,但維持我們一家人的富足生活是足夠的。”
給出去的都是謝家最值錢的產業,不過聽說二房的基業未動,謝慕林與謝徽之都暗暗鬆了口氣。
滲人
謝徽之這段日子以來,與二房母子三人的關係越發親密了,心中早就將他們視作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