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中上層官宦人家,背後依附曹氏一脈。而曹家因平南伯之死,以及避免君王猜疑等原因,最近都不方便出門與有權勢的人家進行交際,這便需要由附庸家族出面了。可以說,趙家在趙小姐還未真正成為太子妃之前,都不會輕易得罪昨日道觀裡的任何一家客人。他們把人請來,本身就是為了交好這些家族,為自家女兒掃平進宮的道路。
可是,趙家的人就這麼把醜事捅開來了,不管那對男女是哪一家的,趙家都會因此得罪了他們的家族,或許還有他們背後的人脈,這太不理智了。
別說謝顯之想不明白,謝謹之和謝徽之也覺得趙家的做法很奇怪。謝謹之有個想法:“被抓的男女跟趙家人有恩怨麼?還是昨兒把趙家人得罪得太狠了?”
謝慕林則因不清楚這些世家大戶之前彎彎繞繞的關係,沒考慮那麼多,她只是有些好奇地問:“抓到的那對私會男女是誰?在什麼地方抓到的?”她想起了竹舍裡始終不肯露面的神秘人,被趙家抓到的該不會是蕭瑞吧?
文氏只是聽溫緒友夫人提過一個名字:“聽說男方是歧山伯府的公子。因此昨兒歧山伯得了信便騎馬趕過去,跟趙家人鬧起來了。因他嚷嚷著要帶走兒子,這件事才會傳到賓客們的耳朵裡。”
謝顯之恍然大悟:“這就是了。我們昨兒直至離開,都沒發現觀中出了什麼事,想必趙家本來壓制住了事態,並未聲張,所以我們全都不知情。可我們離開的時候,歧山伯趕到了,跟趙家人爭吵,這方才讓訊息傳播開來。”這個解釋令他釋然了許多,否則他一直崇敬萬分的趙家人行事太蠢,也太敗壞他的好感了。歧山伯就無所謂,那位在京城權貴圈裡一向就有蠢貨的名聲。
謝徽之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被抓的是歧山伯府哪位公子?那個嫡長子聽說一直不成器,老二倒是向來有些聰慧賢名。但我從前認得的公子哥兒們都說,董老二就是裝的,其實根本就沒什麼真本事,只是會裝模作樣而已,把他哥坑得不輕。這回要是被抓的是他哥,他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昨兒他也跟著他娘和表姐過去了吧?他表姐還是永寧長公主府的二奶奶來著。該不會這會子外頭散播的流言都是他搞的鬼吧?為了坑他哥,居然連趙家的臉面都不顧了,他這樣的蠢貨也叫聰慧?”
謝慕林聽說被抓的男子不是蕭瑞,也暗暗鬆了口氣,旋即才反應過來,她與那人不過是素昧平生,見過三面罷了。對方有沒有倒黴,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謝慕林甩了甩頭,道:“我記得在竹舍遇到蕭二公子時,他提過歧山伯府的嫡長子就在舍內,因為受了繼母兄弟的氣,正在發脾氣呢,還嚇了老太太和三妹妹一跳。既然歧山伯的長子跟蕭二公子在一起,那個私會的多半是別人吧?”
謝徽之聽了笑道:“如果被抓的是董二,那就更有好戲看了!”
謝謹之敲了他的腦門一記:“那麼興奮做什麼?你若想打聽,也可以去找人,只是我們家兩天後就要離開了,你還有事沒做完呢,何苦去費那功夫?”
他又轉頭看向文氏:“母親,這事兒與我們家關係不大。我們可以託人打聽一下內情,知道些忌諱就是了,不必知道得太多。只是需得提醒老太太與大妹妹、三妹妹一聲,讓她們暫時少出門,也別摻和別人家的私下議論,免得給家裡惹事。”
文氏連忙點頭:“這話說得很是。我明兒就去珍珠橋跟老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