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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眼圈頓時一紅,笑得卻十分甜蜜,輕輕“唔”了一聲。
謝慕林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拿起做到一半的絡子,心思卻怎麼都集中不起來。
謝璞居然要去北平了……蕭瑞特地安排他與燕王的見面,是否預料到了這一點?
而蕭瑞身為蕭家的庶子,又是怎麼知道燕王行蹤的?
訓子
蕭瑞避過其他人,走進了自己的院子,卻意外地發現,父親蕭明德就坐在院子正中間,板著臉,顯然是在等他回來。
蕭瑞停下腳步,低頭上前行禮問安。
蕭明德看了他一眼:“跟我進屋。”說罷起身向屋裡走去。
蕭瑞看他的臉色,猜想著這回他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事,順從地跟著走進了屋中。
蕭明德在桌邊坐下,示意他在對面交椅上落座,便問他:“你昨兒夜裡很晚才從外面回來吧?我平日也不過問你在外頭的行蹤,只是這麼晚才回家,也太不象話了。你昨日到底去了哪裡?該不會是上哪裡鬼混去了吧?!”
蕭瑞頓了一頓,方才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回父親的話,兒子昨日上獅子山去了。姨娘吩咐兒子,去靜海寺為故人上香祈福,兒子就去走了一趟。”
一聽到“故人”二字,蕭明德鼻子頓時一酸。他覺得心口有些難受,忙深吸了兩口氣,方才冷靜下來,壓低了聲音:“家裡也不是沒有安排,你姨娘何必特地讓你跑那麼遠?”
蕭瑞抬頭看了蕭明德一眼,又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原因不是明擺著的麼?自然是因為那位“故人”就埋葬在獅子山上,家裡蕭明德夫人盧氏安排的儀式,卻只是在城郊某家不起眼的小庵堂中舉行了一場小小的法事,虛應故事罷了。
盧氏這麼做,自然是有一千個、一萬個這麼做的理由。可在蕭瑞與他姨娘的心目中,這是遠遠不夠的,因此寧可缺席家中的儀式,遠遠跑到獅子山上去祭奠。靜海寺中正好有法事,他們藉著法事為故人祈福,豈不是比家裡的安排更用心?
蕭明德心知自家夫人做了什麼事,可他除了嘆氣,也無可奈何。盧氏對他那去世的大妹做過的事十分看不慣,就差明說以她為恥了。他也不敢奢求夫人與自己能同心同德,只要她還能維持面上的禮數,別真讓妹妹身後淒涼,連香火都斷了,便已足夠。
蕭明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便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聽說燕王又秘密回京城了?你昨日可曾在山上見到他?”
蕭瑞面無表情地回答:“在大姑母墳前遇見了,說了兩句話。他好象是為了軍糧軍資的事回京城來的,過些日子又要回北平去了,因不想讓朝中官員知道了有話說,故而一直都不曾聲張。”
蕭明德又嘆了口氣:“皇上難道還能缺了他的軍糧軍資不成?缺誰都不會缺了他的。他這分明就是回京的藉口……罷了,他們兄弟間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抬頭看向次子:“倒是你,在你大姑母墳前遇上燕王,打個招呼也就罷了,沒事不要與他結交來往。你也別聽你小姑母和表弟說的那些話。那些龍子鳳孫的糾葛,爭權奪利的盤算,都與你不相干,你不要摻和進去。”
蕭瑞怔了一怔,看向父親,慢了一拍才回答:“是,兒子明白。”
蕭明德又頓了一頓,方才繼續道:“今日我聽聞燕王向皇上要了一個人,是要補到北平布政使司去的,叫謝璞。我記得……你先前在大理寺中當差時,也曾見過這個人吧?”
蕭瑞繼續面無表情地回答:“見過幾回,還與他說過幾句話。這人倒是不壞,也有才幹,做地方官是極難得的,只可惜運氣不佳,被曹家盯上了。”
蕭明德冷笑:“你知道什麼叫運氣不佳?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