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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嶼端著面走到客廳,把碗放在茶几上,轉身拿了個墊子墊在腰後面,然後就這麼坐在毯子上邊看電視邊吃麵。
吃到一半手機響了,他拿過放在一邊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尾狼。
他恍惚間突然想到,自己和尾狼已經快一個多月沒聯絡了,也不知道尾狼想開了沒。
“喂。”蘇未嶼劃開通話鍵接了起來。
“你這幾天沒回家?”尾狼的聲音有些啞,不知道是又喝了酒還是正抽著煙。
“嗯。有什麼事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今年除夕,要不要過來一起吃個飯。”
之前的那幾年,尾狼也都會在除夕當天邀請他,但是他從來沒答應過。
這一次他仍然拒絕了尾狼:“不用了。”
幾聲沉悶的咳嗽聲傳來:“行,那我掛了。”
“何文還在你那嗎?”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蘇未嶼對何文的印象還算深,這會兒突然想到也就順口問了句。
尾狼大概是沒有想到蘇未嶼會問起何文,但過了會兒還是回道:“在。”
“哦,那祝你們除夕快樂。”
“……除夕快樂。”說完尾狼就掛了電話。
蘇未嶼看著結束通話的介面,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再陷入和和過去有關的生活裡了,自從和溫淮騁在一起以後,他的生活就好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每一天都是充滿著期待和快樂。
想到這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裡泛起了對溫淮騁的想念,明明溫淮騁才離開那麼一會兒,他已經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了。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又散了去,這樣的日子太美好了,美好到甚至讓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四顧了一下週圍,是和他住的地方完全不同的樣子,他沒來由地隱隱有些心慌,總覺得這樣的美好會被某些未知的可能打破。
但很快,微信發來一條溫淮騁的訊息,看著跳出來到對話方塊上“溫淮騁”三個字,蘇未嶼又緩緩鬆了口氣,心想,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再糟糕到哪裡去了,過去最痛苦的那幾年都過來了,他現在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只要還有溫淮騁,只要溫淮騁在他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他想他都會有勇氣去面對的。
溫淮騁發訊息說自己已經上了車,又說自己剛剛在公交車站看到一個在賣花的老人,下雪天冷,花都凍得有些發蔫了,問老人為什麼不回家,老人也只是笑著不回答。
“雖然花看著精神不好,但回去養養估計還能活,所以我把他剩下的花都買了,打算回去送給我媽和小暖。”發完這條訊息,後面還配了張他抱著兩大捧花的自拍,花的種類看著不多,主要是些常見的玫瑰和桔梗,看得出來是把所有包好的花束又拿綵帶捆在了一起,看上去有些凌亂。
花擋住了溫淮騁的大半張臉,但蘇未嶼還是把這張照片儲存了下來,然後發訊息讓他抱著花的時候注意點看路。
六點多的時候,溫淮騁終於從家裡趕了過來,來的時候手裡還拿了束粉色的玫瑰花,蘇未嶼正好把電視家旁當擺設的玻璃花瓶洗了洗放上水用來插這些花。
“配著這花吃年夜飯,是不是浪漫多了。”溫淮騁一邊從冰箱裡拿出上午已經處理好的材料,一邊說。
蘇未嶼還站在桌前擺弄著那瓶花笑著說:“你怎麼不說再點兩根蠟燭。”
溫淮騁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不過可惜這裡附近好像沒什麼賣蠟燭架的,下次可以可以考慮帶個香薰燈過來。”
說話間他開啟了油煙機和煤氣灶,開始做紅燒魚。
溫淮騁到之前蘇未嶼已經弄好了一些冷盤擺在桌上,這會之前蒸下去的螃蟹也剛好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