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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露出半邊上身,卻感覺連心臟都露了出來,不然祝珩怎麼一句話就掐住了他的心,令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是我自己捅的。”
門口還橫著一具屍體,燕暮寒必定是以為他出了事,與長公主起了衝突。
祝珩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答案後,還是忍不住罵道:“你是傻子嗎?捅自己幹什麼,是長公主讓你捅的嗎?如果她下次再罰你,你就,你就……跑!離她遠遠的。”
他覺得長公主就是個瘋子。
“好。”燕暮寒蹭了蹭他的手,揚起笑,“我記住了。”
祝珩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他們的實力不夠,得趕緊將兵權收在手中了,這樣任人欺負下去,燕暮寒都堅持不到當他的皇后。
他低下頭,隔著紗布,在包好的傷口上親了一下,像教導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對著傷口道:“你乖一點,不要疼了。”
燕暮寒快被他可愛死了,心臟狂跳:“長安,長安……”
“又疼了?”
燕暮寒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又急又委屈:“這裡一直跳一直跳,好像要跳出來找你一樣,你讓它也乖一點,好不好?”
胸膛下藏著一顆跳動的心臟,一下一下,震得他的手掌發麻。
祝珩覺得他可愛,又覺得他詭計多端,想順著他的意,又想教訓他,最後兩種心情中和了一下,祝珩捻住燕暮寒紅透的耳朵,順著耳骨摸到耳尖,摸到那處凹陷的地方。
之前被燕暮寒掐出的血痕已經痊癒了,凹陷的一點像是硃砂色的痣。
祝珩指尖發燙,心尖也發燙,他主動抱住了溼淋淋的狼崽子,嘆息一般,哄道:“燕暮寒,你乖一點。”
為什麼總會覺得他可愛呢?
為什麼總是無法拒絕呢?
祝珩不知道這是喜歡,還是因為當下處境產生的依賴,他不想過早地定義他對燕暮寒的感覺,這對他們彼此都不公平。
萍水相逢不會讓人心心念念,燕暮寒對他的種種,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能猜出來,他們之間還發生過很多事。
很多很重要的事。
“你乖一點,再等一等。”
等我想起來,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答覆。
燕暮寒抬起胳膊,回抱住他:“好,我會很乖,會等下去。”
他不知道祝珩讓他等什麼,但只要是祝珩說的話,他都會聽。
他是在人間遊蕩的野鬼,本該孤獨地死去,是祝珩拉住了他的手,帶他走過了繁華熱鬧的街道,帶他走入了紅塵俗世。
這世間山寒水冷,人心險惡,他不喜歡。
他只喜歡祝珩。
只要祝珩還在這世上,他就不是惡鬼,他是護著祝珩的人。
也將成為唯一一個有資格陪在祝珩身邊的人。
【修】走水
祝珩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但直到晚上,圍場裡都風平浪靜。
燕暮寒叫來穆爾坎等人秘密處理了屍體,啟閒光和天堯是少數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不敢對長公主不敬,逮著哈侖桑部罵了個遍。
啟閒光心有餘悸:“軍師,你真的沒有出事吧?”
他知道燕暮寒對祝珩有多上心,如果哈堅真的對祝珩做了什麼,不僅是哈堅,哈侖桑部也得為此事付出代價。
他們將軍就是個純純的瘋子。
祝珩換了一身衣裳,微微頷首:“無礙,他並未傷到我。”
“軍師好膽魄。”天堯破天荒地開了口,“那一刀刺的很準,聽說軍師是第一次殺人,若是換了旁人,手抖不說,恐怕還會吐。”
啟閒光的臉唰一下黑了下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