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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的嘰嘰喳喳,祝珩定定地看著大跨步走來的人,雖然還記得要保持將軍的穩重,但燕暮寒的步伐已經亂了。
祝珩呼吸一窒,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亂了。
不過是一夜未見,思念就已蔓生,他比想象中還要離不開燕暮寒。
“長安!”
塔木和裴聆識趣地退出房間,和王廷護衛一同站在門口。
燕暮寒摩挲著祝珩的眼尾,看到他眼睛底下的烏青:“我回來晚了。”
祝珩面板薄,熬夜就會透出青色,看他神色倦怠,不知昨晚等了多久。
燕暮寒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書卷:“長安是在等我嗎?”
沒有看書,在等他。
這個認知讓燕暮寒在心疼的同時,又忍不住欣喜若狂。
“嗯,在等你。”祝珩往軟榻裡讓了讓,觸碰到他冰冷的手,眉頭一皺,將絨毯蓋在他腿上,“身上怎麼這麼冷?”
兩個人依偎在軟榻上,一朝挨在一起,都不願意挪窩到更舒服的床上。
“外面下雪了,我騎馬回來,沾了些雪。”窗紙上透出院子裡的人影,燕暮寒眼底冷意畢現,“昨晚被絆住了,沒法子送信,讓你擔心了。”
北域對子嗣的出身並不看重,王上像個老來得子的慈父,想將他接進王廷,補償從前的虧欠。
燕暮寒厭惡至極,卻不得不適當妥協,畢竟比起其他的辦法,利用這層血脈來奪權事半功倍。
“王上找你是因為……”
燕暮寒自嘲一笑:“他把我當成兒子。”
祝珩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燕暮寒並不想認這份血緣關係:“你打算怎麼辦?”
“順勢奪權。”
仰人鼻息不如自己掌權,權勢送到了手邊,他沒有不收的道理。
燕暮寒把玩著祝珩的長髮,掌心託著一縷髮絲,像握住一捧不會融化的雪。
我若弒父弒君,你會厭惡我嗎?
他想這麼問,又怕祝珩露出排斥的眼神,糾結的時候,一封信遞到了面前。
“舅舅的信,讓我們去睢陽城過年。”祝珩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他,“睢陽城是祝家世代守衛的地方,可以帶你去見見我祝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成親也方便……你想去嗎?”
燕暮寒整個人都愣住了,他還準備挑個時間跟祝珩提讓祝子熹主婚的事,沒想到祝珩已經有所打算了。
“想,我當然想去!”燕暮寒眉眼飛揚,嘴快咧到耳朵根了,“那我們趕緊收拾收拾,這幾天就出發吧。”
距離過年還有不足一月,要去的話得提早動身。
祝珩也被他感染,露出笑容:“不急,先等你把王廷的事處理好。”
王廷之事。
燕暮寒沉下眉眼,心裡有了打算。
—
多事之秋,三十七年年關之際,南秦翻了睢陽一役的舊案,北域王上突然認了個義子。
王上膝下無子,認個兒子繼承王位無可厚非,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可偏偏這義子名聲在外,訊息一經傳出,便惹得三十六部紛紛上書,拼死勸誡,就連百姓也對此事頗為關注。
無他,這義子姓燕,來自延塔雪山,正是立下赫赫戰功的瘋子燕暮寒。
一時之間,燕暮寒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議論物件。
任憑外界風湧浪翻,將軍府內還是一片祥和氣氛。
祝珩翻著書頁,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燕暮寒正在收拾行李,這幾天他閉門不出,已經整理了好幾箱東西。
“差不多就行了,你帶那枕頭做什麼?”祝珩無奈開口。
燕暮寒理直氣壯:“這是你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