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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長公主殿下要看你,你便轉過來讓她看看,你是我唯一鍾情的姑娘,日後成親了,合該敬殿下一杯茶的。”
祝珩眼睫輕顫,下意識掐住手腕上的珠串。
北域長公主,這是他到了這裡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王廷中人。
南征將南秦與北域推到了對峙的局面,說句不好聽的,他作為南秦六皇子,和這位執掌大權的長公主稱得上是仇敵。
正所謂仇敵相見,分外眼紅,他這皇子的身份正是致命殺機。
裙裝是為了掩蓋性別,進而藏住身份。
輕風吹動了紗裙,祝珩在一片寂靜中站起身,雙手摸索,扶著桌案轉過身,面朝來人柔柔地拜了一下。
透過遮光綾緞,祝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威儀極盛的長公主,面容五官看不真切,大體可以辨認出是個美人輪廓。
她身著常服,左右兩側各站了一名男子,兩人是同樣的面容,衣著裝扮也分毫不差,唯有髮間簪花的顏色不同。
若是侍衛,可不會簪花。
祝珩想起塔木說的話,暗自咂摸著心底浮出來的兩個字——男寵。
還是一對罕見的雙生男寵,這長公主確如傳聞中一般,癖好獨特,性情開放。
“大膽賤民,見到長公主殿下竟然不跪,活膩了嗎?”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男寵。
另一個男寵也附和道:“殿下,想必就是這狐媚子勾引迷惑了大將軍。”
燕暮寒看過去一眼,笑音陰冷:“殿下何時換了新狗,這一對貨色著實平庸,可需要卑職替娘娘尋幾條新的來?”
兩個男寵唰地一下變了臉色,渾身哆嗦:“殿下……”
“確實一般,但大將軍應當知曉,侍候本宮的人,只要說話做事合本宮心意就好,此二人本宮很滿意,不勞大將軍憂心。”
一番話夾槍帶棒,就差直接說是她授意兩名男寵侮辱祝珩了。
燕暮寒神色愈冷,眼底醞釀著沉沉暗色。
長公主的目光在祝珩身上掃視著,最後落在他的脖子上,嗤笑一聲:“這就是令大將軍神魂顛倒的人,本宮瞧著也不比迦蘭王女絕色出眾。”
“民女見過長公主。”
燕暮寒給出了姑娘的角色,祝珩只得捏著嗓子,將這出戏唱下去。
他瘦削病弱,身段和女子相差無幾,刻意放輕的聲音溫溫柔柔,乍一看上去,還真像個妙齡女子,只是身量過高,胸部有些平。
與身材相比,還是臉更惹人注目,看見他眼睛上的遮光綾,長公主的語氣變得微妙起來:“是個瞎子?”
“長安眼睛有疾,自幼失去雙親,卑職是在南秦戰場上撿到他的。”燕暮寒走上前,牽住了祝珩的手,“我們兩情相悅,長安不懂北域的禮數,若是怠慢了殿下,還望殿下看在夫妻一體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夫妻?”
“本想過些日子再帶長安拜訪殿下,碰巧殿下今日過來,誤打誤撞見了面,待得來日卑職病癒,還望殿下替卑職請旨賜婚。”
燕暮寒是孤兒,長公主對他有五年的養育之恩,還將他帶入朝堂,可以說燕暮寒能有今天的權勢地位,少不了長公主的扶持。
長公主亦長亦師,如若他要成親,於情於理最好是求得其首肯。
但燕暮寒為人,一貫情理不通。
長公主沉下臉來:“你當真要忤逆本宮,與此人結為夫妻?!”
燕暮寒話音鏗鏘,將祝珩的手握得更緊:“承蒙殿下厚愛,臣出身卑賤,自知配不上圖麗殿下,還望殿下成全。”
迦蘭此番來賀就是為了商定親事,王廷勳貴爭相表現,想讓自家適齡的兒郎與迦蘭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