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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珩刻意放慢動作,還沒轉過身,手腕就被握住了,燕暮寒帶著一絲氣惱:“祝c……祝珩!”
比炭盆更熱的溫度,透過面板,一點點滲進身體之中。
祝珩被燙得抖了抖手腕,又被握得更緊:“將軍有事?”
燕暮寒張了張嘴,又喪氣似的垂下頭,聲音悶悶的:“今晚,看煙火,陪我。”
說完,他晃了晃手腕,像是在懇求。
祝珩挑了挑眉:“不拜佛了?”
燕暮寒默默收緊手,緊貼著他的手腕,卻又不至於勒的太緊:“觀音寺,沒有佛。”
這裡是觀音寺,不供奉佛像。
正如他來這裡,本就不是為了拜佛。
醉翁之意不在酒,將軍之意不在佛。
祝珩畫了無數幅山水畫,還是 糖人
“要你,摸摸我的頭。”
他真是卑劣,提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要求。
燕暮寒低著頭,靈魂好似被撕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陰暗汙濁,叫囂著趁機佔盡祝珩的便宜,一部分膽小怯懦,像一隻蝸牛,企圖縮回觸碰的觸鬚。
祝珩為什麼不說話?
是不是也覺得他的要求很過分?
他要被討厭了嗎?
……
事實上,祝珩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的注意力全都被燕暮寒的耳朵吸引了。
紅了。
藏在金色頭髮裡的耳朵越來越紅,好似咬一口就會迸出殷紅清甜的石榴汁,祝珩舔了舔虎牙,彎腰撈起隨著河流飄下來的花燈,舉到燕暮寒的耳邊。
“不要動。”
他提著燈,隨意地哄道:“等我看完,就摸頭。”
祝珩驚奇的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燕暮寒的耳朵變得更紅了,就連耳根和脖頸都泛起了緋意,被花燈一照,好似煙火綻開,在薄薄的面板之上越開越盛。
花叢中有一點血意,在耳垂的位置,仿若硃砂點痣。
羞恥心最強的小孩子,都沒這麼容易害羞。
“看,看完,了嗎?”
本來就說不利落話,現在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祝珩失笑,將花燈往後撤了撤:“小將軍的南秦話又退步了。”
燕暮寒心裡一沉,正想抬起頭,頭頂突然被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微涼的指尖探進發絲裡,他瑟縮了下,聽到溫潤的聲音,像是在笑。
其中好似還夾雜著含糊的兩個字:“好乖。”
月色漸濃,遠處炸開小簇小簇的煙火,像是星子從九霄銀河墜落,從人間路過,而後便銷聲匿跡。
祝珩眯了眯眼睛,那個方向,似乎就是燕暮寒要帶他去看煙火的地方。
看來他錯過了小將軍準備的禮物。
好可惜。
祝珩撫弄著腕間的玉珠,罕見的有點後悔。
觀音寺已經關門了,裴聆滿臉淚痕,站在門前的樹下張望,一看到祝珩就跑了過來:“殿下,你去哪裡了,我剛剛沒找到你……”
祝珩被吵的頭疼,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剛準備開口勸勸裴聆,身旁的燕暮寒就開口了,音色沉冷:“閉嘴。”
裴聆這才看到祝珩身邊站著的人,他沒有見過燕暮寒的面容,但耳朵靈,一下子就聽出了是燕暮寒,嘴巴一閉,臉比農家院子裡晾曬的細紗都白。
救命,為什麼燕將軍會在這裡?!
燕暮寒的氣勢太駭人,裴聆下意識往祝珩身後縮了縮,糖人的木棍都快被捏斷了。
燕將軍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一身的少年氣,除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哪哪都和統率大軍的將軍搭不上邊。
他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