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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珩心膽俱顫,耳邊彷彿還殘留著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那支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臉射過去的。
他突然意識到,真正的戰場比他想象的要殘酷很多。
“殿下,您沒事吧?”
“無礙。”祝珩站直身,壓著喉嚨裡的癢意,“開城門。”
周闊雲大驚:“殿下?!”
祝珩扶著城牆,遠遠地望向大軍中央,把玩著弓箭的男人:“那支箭是燕暮寒射的,他在告訴我們,他在。”
“開城門,我要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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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支穿雲箭,老公地府見。[狗頭]
小可愛們情人節快樂,平均多多更新多多~
ps:官員職稱隨便寫的,不要考究不要考究不要考究。
強擄
城門緩緩開啟。
北域大軍士氣鼓舞,紛紛歡呼起來。
“聽說這四水城是南秦重地,竟然這麼輕鬆就投降了。”
“都是將軍的計策好,這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看來打到大都指日可待。”
“天佑北域,狼神顯靈。”
……
燕暮寒把玩著長弓,最近一直在磨玉石,他的指腹上新添了很多細小的傷口,拉弓時太用力,滲出了細小的血珠。
過了四水城,就到南秦大都了。
生辰禮已經準備好,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他會用弓箭射殺攔在他面前的人,會用彎刀掃平障礙,會……那是!
燕暮寒瞳孔緊縮,怔怔地望著城門的方向。
一身雪色的青年踏著午後燦爛的陽光,朝他走來,像是山巔的新雪所化,純淨、神聖、不容侵犯。
那是他夢裡的人。
祝珩站定,打量著馬背上的少年將軍,這就是在南秦王宮掀起腥風血雨的燕暮寒嗎?
比起粗獷強壯的北域男子,似乎過於瘦削了。
陽光太盛,祝珩微眯著眼睛,揚起的頸線被白狐絨淹沒,玉冠高束,長髮霰雪。
像是與俗世格格不入的畫中仙。
穆爾坎不屑地嗤了聲,南秦人怎麼都病歪歪的,他一拳就能捶死:“你是四水城的城主?能做主投降?”
南秦和北域的行政區劃不同,穆爾坎學過一段時間的南秦話,但卻官職不敏感,便照著自己的理解發問了。
祝珩掃了他一眼,又看向戴著鬼面具的燕暮寒身上,這位異族將軍的視線像是黏在他臉上了,帶著驚人的灼燒燙度。
真是……好生放蕩無禮。
程廣高聲道:“這位是我南秦六皇子,特地前來和談。”
穆爾坎可不管什麼五皇子六皇子,這種嬌滴滴的花瓶從來都入不了他的眼:“原來是來求和的,我當是南秦找不出人來了,偌大的四水城竟然讓個小白臉做——”
“錚!”
弓弦突然被拉動,聲音尖利刺耳,穆爾坎不解地偏過頭:“將軍?”
燕暮寒瞥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的冷意十分明顯,穆爾坎渾身震顫,被彎刀刺破的胸口隱隱作痛。
他沒由來的想,如果此時燕暮寒手裡有一支箭,大概會射進他的心臟,不偏不倚。
“不許侮辱他,向他道歉。”
穆爾坎一臉錯愕,看了眼祝珩,不服氣地低下頭:“是,將軍。”
他翻身下馬,右手握拳抵在心口,衝著祝珩微一頷首:“南秦的六皇子,我為剛才的失禮向你道歉。”
祝珩揚了揚眉,他聽不懂北域話,不知道燕暮寒和眼前的大塊頭說了什麼,這人竟然恭恭敬敬地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