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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暮寒的肌肉不同於其他士兵的發達,線條流暢,薄薄的一層極具美感,上面遍佈著縱橫的傷痕,昭示了這具身體裡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儘管如此,他這樣的身材在北域也只能歸於瘦弱,若是再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會被當成花瓶。
塔木想要阻止他:“將軍,不可以,您——”
“我要打到南秦大都,誰都不能阻止。”燕暮寒一一掃過眾人,初升的暖陽在他身上撒下一層燦爛的金光,“對我有異心的人,不服我的人,本將軍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要麼取走我的命,要麼臣服於我。”
“生死不論,過錯不究。”
“我來!”
北域的王廷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延塔雪山賦予了他們不可磨滅的血性,崇尚強者與武力至尊是刻在骨子裡的教條。
“八十三營營長,穆離部兒郎,穆爾坎。”身高九尺的男人肌肉虯結,如同小山一般俯視下來,“延塔雪山在上,神明為證,燕暮寒,你若是贏了我,我就認你這個將軍,若有人阻你,千山萬里,我必為你取來他的首級。”
塔木瞪大了眼睛:“將軍……”
穆爾坎是北域有名的勇士,王廷曾多次向他丟擲橄欖枝,但他為了照顧年邁的孃親,不願離開穆離部。
此次南征,穆離部許諾為其照顧老母親,有意讓他進入王廷,不出意外的話,回到北域之日,便是他加官進爵之時。
穆爾坎一上場,其他人都打消了蠢蠢欲動的心思,燕暮寒那小身板哪裡是穆爾坎的對手,根本輪不到別人出手。
燕暮寒抬起頭,仰視別人的感覺令他很不爽,語氣都冷了下來:“那便從你開始吧,其他人可以先做好準備,一個一個來。”
“其他人?”穆爾坎嗤笑一聲,這位少年將軍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個精緻的小玩意兒,“我都輸了的話,就沒有人有資格繼續挑戰你了。”
他言辭狂傲,目中無人,儼然是自詡為軍中 進宮
北域大軍勢如破竹,直逼南秦大都。
祝珩住在行宮裡,每天差楚戎出去打探訊息,隔三差五就會聽到南秦哪座城又被攻破了,偶爾還會夾雜著一些關於燕暮寒的瘋狂行徑。
這天,楚戎直到深夜才回來,面色沉重,身上帶著山林間的風露寒氣。
在他開口之前,祝珩心裡已經有了數:“國公爺要出征了?”
前些日子大都中就有訊息傳出,說是祝子熹要領命出征,祝氏一族功成於馬背戰場,到八年前,老國公和祝子熹的大哥祝澤安戰死於沙場,聖上趁機收回兵權,祝氏一族才漸漸被架空。
如今北域來犯,南秦節節敗退,聖上無法,只能將目光放到了被奪了權的祝氏身上。
南秦立朝百年,簪纓世族存留不少,但唯有祝氏是從武的。
也唯有祝氏,被忌憚,被奪權,不得聖心。
“奴今日偷偷回了一趟國公府,聖上屬意,二爺前些日子告了假,在忖度此事。如今府內上下人心惶惶,據說二爺已有了打算,明日就要進宮請旨。”
老國公老來得子,大抵是料到了祝氏一族沒落的未來,從小就不讓祝子熹習武,從的是文。
祝澤安戰死沙場之後,祝氏子弟只剩下一個祝子熹,他還未娶妻生子,若是沒了,祝家便斷了後。
“北域來勢洶洶,二爺此去恐怕……”楚戎跟著祝子熹多年,可以說是他一手養大的,“殿下,求您救救祝家,救救二爺。燕暮寒差人往大都送了信,要想和談,天子親躬,皇子為質,聖上不喜祝家,此前本是想讓殿下去和談,二爺是為了您,才出此下策。”
入了秋之後,氣溫逐漸降下來,夜裡寒風簌簌,夏末的蟬鳴聲被落葉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