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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溫柔得能掐出一汪春池,毫不遮掩的盛滿,滿滿當當的深情。
半坐起身的裴珩眼尾上勾,露出直戳人心的溫柔笑意,“你來了。”
“是我,陛下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心臟像是被一隻小奶貓伸出爪子輕輕撓了一下的宋嘉榮猶豫了一會兒,才走到桌邊給他倒了一杯水。
她從見到白若裳後,腦子就一直很亂,她拼了命的想要從裡面理出一條完整的線,可是尋了半日,非但尋不到一開始的線頭便罷了,還倒黴的把自己纏了進去,束縛得像只要過冬的蛹。
“見到你,我很高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並期待著這個夢境能持續得久一點。”裴珩的目光從她出現後便落在她身上再也不願離開,生怕這是浮夢一場,他因此不敢輕易眨眼。
宋嘉榮扯了扯嘴,很認真的告訴他,“陛下,據我所知你傷的並不是腦子。”
“我倒情願我傷的是腦子,這樣就能天天見到你了。”裴珩的視線落在她纏著厚厚一層綁帶的脖子上,抬起指尖輕輕觸碰,眼中的疼惜濃郁得要化成實質,對劉家的恨意更是入骨,“是不是很疼。”
“也怪我,沒有考慮得在穩妥一點,否則也不至於讓你受了傷,更讓你受了驚。”男人指尖微涼,接觸到她的肌膚時又會產生滾燙的炙熱,似火星撩起。
一個側首,不小心接觸到男人指背,像是燙到了一樣的宋嘉榮側身後退,避開了過於曖昧的距離,“並不疼,也不算很嚴重,只是太醫包得誇張了點。”
一開始是很疼的,可當過了那個疼的時間段後就不疼了。
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疼痛也是有所謂的保質期。
宋嘉榮轉了話題,“劉家你打算怎麼處置。”
雖說劉家一開始針對的是她,但他受傷也是實打實的,若非刀刺得不深,恐怕此刻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實體。
“榮兒你希望我怎麼處置。”啞笑一聲地裴珩指尖半屈收回,指腹摩挲著她的溫度,“劉月娥此舉若是沒有劉家在背後的示意,怕是都沒有人會信。”
“我一個平民百姓,不敢輕易評頭論足國事,至於如何處理,民女想陛下心中自然有考量。”她之前是宮中嬪妃都不敢輕易妄討國事,如今只是一個普通的醫女,又如何敢。
劉家雖說對外臭名遠揚,但除了他們為爭權奪利送女給高官為妾,男子入贅,連家門口的石獅子恐都不乾淨落人話柄之外,他們一大家子做的事全像是一隻滑不溜手的泥鰍,找不住半點兒把柄。
裴珩抬起指尖,勾起她垂落臉頰的髮絲別到耳後,嗓音帶著令人沉淪的誘惑,又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可我希望我們是一體的,我希望你能像之前那樣遇到不滿,不喜歡的人,事,能直接了當的說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永遠對我保持著疏離的敬畏。”
“我知道當初的我錯得有多離譜,也自私得有多愚蠢,我明白我的錯誤,自私,我也明白我比任何人都做不到失去你,和你此生不復相見,我甚至不敢想象當我失去你之後,我是否會直接拋下偌大江山隨你一道走了。”
“我這個人雖然稱不上真正的君子,但我能清楚的知道,我愛你,我想娶你,我想不顧一切的把你寫進我的族譜裡,生命中,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在讓你受盡委屈,獨自枯坐垂淚,無論你是要至高無上的權力,揮金如土的生活,還是想要天高海寬的自由,但凡是我有的我都能給你,你若想當妖妃,我便當一回烽火戲諸侯,只為博美人一笑的昏君又何妨。所以榮兒,你是否能重新給我一個讓我修補對你造成的傷痕的機會,一個讓我重新走進你生活的機會。”
我等你一個選擇
裴珩沒有打算就此收手, 而是選擇步步緊逼的讓她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