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為所依,還是和離過的女子,你確定你們家會允許你娶那麼一個女子,又會怎麼想她,哪怕她是你的師妹。”
“我尊謝大夫一聲大夫,謝大夫可不要學那等小人,做窺視他人之妻的樑上君子,我想家中父母親輩也容不下謝大夫做出這種敗壞門楣,辱壞家風的事來!”裴珩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能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像鐵錘一樣砸得謝玄衣震耳欲聾得失了聲,甚至忘了反駁。
是啊,就算他想說服父母祖父迎娶師妹為妻,他們也不見得會同意師妹那麼一個無父無母,甚至和離過的女子進入他們家門。
他想要迎娶師妹的困難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即便他披荊斬棘的獲得家人的點頭同意。
師妹也不見得會同意自己的求娶,他拿不準自己在師妹心中的位置。
可是讓他就此放棄,他也做不到,因為他是第一次遇到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女子。
如果錯過了他,他想,他會悔恨終生的。
躺在床榻上,閉眼昏睡中的宋嘉榮並不清楚床邊二人的針鋒相對。
她只是感覺到好燙,身體滾燙得像是放在烙鐵上煎滾的豆腐,亦連撥出的氣息都能將自己燙傷。
恍惚間,宋嘉榮聞到了一絲熟悉的迦南香,思緒下意識被拉回到宮中的那年,她也是因為生病喝不進去藥,有人把她抱起,捧著碗在她耳畔,小聲的哄著她,讓她張嘴,喝一口,再喝一口。
甚至在她喝完後,還會獎勵她一顆糖。
糖味很快沖淡了嘴裡的藥味,那道聲音好像離她很近,又離她很遠。
昏昏沉沉中,只見漫長得沒有道路的昏暗走廊中折射/出來一道亮光。
黑暗散去,她也終於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睫毛輕顫間,她聽到的是欣喜又緊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