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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在琴棋書畫方面上稱得上是平平無奇,唯獨對草藥香料格外敏感,有時候還能透過喝的藥裡猜出藥材的成分幾何。
水桃把帶來的烏木托盤放下,取了一件外袍,小心翼翼的給她披上,唯恐擾了她香夢。
春獵還在繼續,風也在徐徐地吹。
昨日在德妃起了個頭後,今日參加狩獵的女子倒比昨日多了一半,頗有巾幗不讓鬚眉。
今日沒有坐高臺的裴珩換上玄色圓領窄袖襴衫,纓垂兩側的束髻冠襯得他面如玉冠,宛如神仙中人。
“她可是病了,可有請了太醫。”裴珩更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在怨我,所以不願見他,
明知道過錯不在她身上,還強迫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她道歉。
她那麼高傲又從不肯低頭承認錯誤的一個人,怕是能嘔出病來。若是換成他,別說不願見,怕是會直接恩斷義絕。
隨侍在旁的李德福垂下頭,回,“娘娘並未生病,只是奴才聽在落花苑裡的宮人們說,德妃娘娘昨夜回去後發了一通脾氣,不過娘娘發完火後很快便睡下了,今日沒來,或許是起晚了。”
更不明白陛下心裡分明是有德妃娘娘的位置,又為何總是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嗯,落花苑裡有什麼缺的,記得讓人送上。”裴珩聞言,視線又一次往落花苑所在的方向飄去。
她今日沒來,當真是起晚的緣故嗎?
還是,對他失望了,不願見他。
——
睡醒後,神清氣爽的宋嘉榮把香裝進木盒裡,又前往小廚房做了上一次改良後的蓮子糕。
她想,珩哥哥肯定會喜歡的。
等她提著食盒來到春元宮,卻被告知淑妃娘娘正在殿內,若是娘娘有事,還請稍等片刻。
換成之前,宋嘉榮指定是強硬的闖進去,因為她知道珩哥哥肯定不會生她的氣,可……下唇輕咬,目光上移到那扇阻擋著她的硃紅門。
如今的她竟變得畏首畏尾,更害怕珩哥哥又一次說她噁心,心腸歹毒,那些字眼她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心臟都像被一柄鋒利的小刀絞得鮮血淋漓般痛不欲生,連呼吸都瀰漫著血沫。
過了一會兒,前面進去通報的宮人走了出來,屈身回稟,“陛下說他暫時沒空,若是娘娘有什麼要送的東西,或者要說的話,奴婢代娘娘轉告即可。”
握著食盒把手的宋嘉榮手指緊了緊,睫毛輕顫中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破碎感,過了好一會兒,才啞著聲,“珩哥哥很忙嗎。”
宮人心虛不已的垂下頭,“陛下正在裡面點評淑妃娘娘新做的一幅畫,奴婢不敢打擾。”
為了驗證宮人話中所言非虛,李月娥嬌甜的聲音透過一層薄薄的門扉傳了出來。
“陛下說妾身的這幅畫做得好,除非陛下說妾身哪裡畫得好,要不然妾身可不依。”
畫?
抓得白嫩掌心留下青月牙的宋嘉榮想到她不但字寫得勉勉強強,在畫上面的造詣更是糟糕得一塌糊塗,她也曾苦學著珩哥哥喜歡的一切,她夜深知自己天賦平平,所以為練好字,日日腕懸玉石不肯懈怠半刻。
可是練了那麼多年都仍是得不到珩哥哥的一聲誇讚,乃至多餘的目光停留,為什麼他求之不得的東西,別人總能輕輕鬆鬆就能得到。
鼻尖浮現一抹酸澀的宋嘉榮忽然失了強硬闖進去的勇氣,語氣裡不讓自己露出軟弱的膽怯,惡聲惡氣的把食盒遞過去,“要是你這奴婢不親自把糕點交給珩哥哥,本宮便派人把你的指甲全部拔出,往裡撒進去辣椒水,最後再拖去餵狗,聽見了沒!”
“奴…奴婢明白。”
得知宋嘉榮要過來的李月娥提前一步來到春元宮,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