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榮的眼皮動了動,眼珠子從下往上掃了一眼,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沒看。
有時候最直白,粗暴的羞辱永遠是無視。
“呵,你一個小小的嬪妃竟敢對本宮不敬,既然宋嬪不懂規矩,本宮今日就得要好好的教你規矩,怪不得陛下不喜歡你,本宮今日倒是明白了原因。”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惡意的劉月娥揚起巴掌朝她臉上扇去。
比她巴掌先一步落下的是宋嘉榮的巴掌,以及那雙看似纖細弱小,卻拽過她的頭髮往牆上撞的手。
“啊!瘋子,你這個瘋子!”左臉被打偏的劉月娥失控的尖叫起來。
“快來人把這個瘋婆子給拉開!”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拉開她們。”
宮女們上前拉開她們後,劉月娥整齊的髻發竟被扯掉一大半,臉上還捱了一個巴掌,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還想上前,卻被陌生的宮人攔住。
不是她宮裡的人,也不是宸極宮的人,那麼只有可能是陛下那邊的。
咬得牙齒咯咯作響的劉月娥不甘心得眼底全是淬了毒汁,眼睛掃過宮殿裡擺放的傢俱字畫,又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單獨一樣的價值都能越過她寢宮裡的所有,嫉妒更是在胸腔裡架起了一把火。
那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便宜了宋嘉榮這個賤人!
皇后之位是她的,陛下的寵愛是她的,宮裡所有的好東西也都應該是屬於她劉月娥的才對!
“本宮瞧著這些字畫挺好的,來人,把它們都拆下來送到本宮的棠梨宮。”下巴高抬的劉月娥貪婪的指使著手下的宮人把這裡的東西全部搬走。
一個打入冷宮的賤女人,哪裡配擁有那麼好的東西。
宸極宮裡的一花一草一木,牆上掛的山水畫,書架上擺放都是宋嘉榮按照他的審美所佈置,因為她希望珩哥哥有一天能踏入她的寢宮,驚絕於她的變化。
可是她等了三年,他唯一一次踏入宸極宮,也是他最後一次進入。
牆上掛著的字畫也並非出自名家之手,而是他之手,她每晚看著那些字畫入睡,總能幻想著他就陪在自己身側。
“你們誰敢動本宮的東西!看本宮不把你們的臉用刀子劃爛,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來。”赤足踩在地上的宋嘉榮伸手擋住她們的動作,眼神兇狠,帶著刀鋒的戾氣。
但她只有一個人,如何能擋得住那麼多人。
“宋嬪,陛下限你三日之內搬離宸極宮,你難不成要違逆陛下的命令不成。”從殿外走進來的白若裳欣賞著滿地狼藉,眉心微不可見的皺起。
劉月娥這個蠢貨,她都還沒進入落春宮就帶人來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生怕不會傳到陛下耳邊,好讓陛下記起他們的過往。
屆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席白衣飄然而至的白若裳的出現,就像是給宋嘉榮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鹽。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也想要來看本宮的笑話,賤人!”宋嘉榮闐黑的眼珠子爬上層層冷意,哪怕落於下層,依舊以審視者的驕傲姿態打量著她。
小臉瑩白如玉,氣質清冷典雅,完全是她相反的形容詞。
她體態風流,哪怕坐著不動都不像是不正經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兩人才是絕配的一對,而她像是蘭花圃裡生出的芍藥,看著就礙眼,不和諧。
“妾身從未有過這種想法。”白若裳由著她的目光打量,臉上依舊噙著溫柔又冷淡的笑。
“嘴上說著沒有,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著要陷害本宮,像你們這樣的賤人,本宮可是見得多了!”隨著她的靠近,宋嘉榮忽然發了狠的往她狠狠一推。
“本宮告訴你,本宮不吃你虛情假意的一套,今日的恥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