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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眉目森冷,抱著衛聽春先將她放到了床上,她已經是渾身軟綿,薛盈用被子把她裹起來,等待著婢女備冷水。
而衛聽春這時候神志都不清了,卻還是執著異常地瞪著薛盈,一雙眼睛都成了兩汪水潭,卻還是充斥著斥責。
薛盈對上她的視線,開口低低徒勞地解釋:“不是我做的,我沒料到。”
他沒料到皇帝已經瘋到了這個程度,也沒料到他昨夜不過是同衛聽春共處一室一夜,便這麼快傳到了皇帝耳朵裡面。
薛盈半圈著衛聽春,知道她現在聽不懂,索性也不說了。
他伸手給她撫了一下鬢邊亂髮,其實想問“你不是鬼神嗎?你到底是鬼還是神?鬼門關大開之夜來到我面前,怎麼能被凡人這等陰詭伎倆給算計 ?”
不過他沒有問出口,衛聽春也不可能給他回應,她難受得太厲害了。本能咬住了薛盈的手臂。
力度不輕,薛盈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試圖掙扎,就這麼乖乖讓她咬著。
確實是他疏忽了,他只是沒想到,他始終不能與女人同房這件事,在皇帝的心裡竟然這麼重要。
派人專門送來避火圖逼迫他看,逼迫他納妾娶妻不成,現在只要是個婢女能跟他成了好事,也能許太子嬪的地位了……
呵。
荒謬的薛盈只想笑。
不過他現在不怎麼能笑得出,他很快把衛聽春抱著放入了備好的水中。
這種藥物並非只有做了才能解,泡了泡冷水,吃了化解的藥物,再喝上兩副湯藥預防風寒,也就好了。
所有說這種藥物非行齷齪之事不能解的,都是給自己自甘墮落找藉口罷了。
只是把衛聽春放入冷水這個步驟,屬實是把薛盈難住了。
因為衛聽春神志不清了,本來就如同火燒,把她活活放冷水裡面,她如何能受得了。
她感覺自己要冒煙了。
她踢打薛盈,在浴桶中亂撲騰。
一直在含含糊糊地罵薛盈:“你這個逆子!”
“我真是……白疼你了……”
“你這個……色狼!”
“你敢碰我,我就……暗箱操作讓你無比悽慘!”
“我空間裡面可有人……”
“你怎麼……”
衛聽春被強硬地按在了浴桶之中,冷得發抖,但是不像火燒了,牙齒開始“咯咯咯咯”地說,“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衛聽春說這話的時候,滿含失望和疼惜。
薛盈被她潑了一身的冷水,此刻也是狼狽極了。
他看著衛聽春,按著她肩膀不讓她起身,準備等她好了。再同她細細解釋。
衛聽春卻抬起被泡得蒼白冰冷的手,輕輕撫上了薛盈的眉心。
反覆摩挲他眉心的小痣,說:“這個,我也有一個的。你……怎麼變了啊……不要變啊……小貓貓。”
衛聽春說著,還撅起嘴唇,發出“芙芙芙”的叫貓聲。
薛盈一直都在聽她說胡話,並且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無比地記下。
等到陳太醫被接來,薛盈又親手給衛聽春餵了藥。
衛聽春鬧累了,自己坐不住,就半掛在薛盈身上,很乖地把藥吃了。
薛盈見她體溫消得差不多了。就抱著她出了浴池。
讓婢女進來給她換了乾淨衣物,又讓陳太醫給她把脈。
最後衛聽春被紮了針,扎針的時候她還神志不清地拉著薛盈的手說:“爸爸媽媽……別扎我啊,我最怕扎針了……”
然後她就昏死過去了。
衛聽春做了一個特別混亂的夢,夢中她又回到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