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罵他瘋了。
但那時候正是男性oga的孕期,況且江沚忙在實驗上,已經幾個月沒和他見面。
因為男性骨盆比女性更窄,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胡崢差點死在產房。
江沚什麼也沒說,延緩了實驗進度,默不作聲地照顧著一大一小。
後來胡崢好得差不多,兩個人徹底鬧掰,表面做做秀,兩個孩子完全落在江沚頭上。
她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江文清還好,可以很安靜地由保姆帶,而且他有很多啟智班要上,小小一個人比江沚還忙活,並不粘人。
可江汜不樂意,又太小,經常哭鬧,只有被她抱著才會停下。
江沚因此總帶他去研究所,也就是她的單位。
竇悅是她的師姐,一位溫柔的oga,她帶著的男孩和江汜同齡,兩個孩子總能玩到一起去。
江沚記得她也有個小的,總會問你們家另一個呢?
竇悅就會幸福地笑起來,說,我家先生帶著小的去他的單位了。
令人艷羨的一對。
自己家一團亂麻,江沚當時的實驗又實在重要,剛進公司空降高位,技術部總有幾個元老型的刺頭挑刺,關鍵是人家說的還沒什麼問題,她拿不出實績不能服眾,因此一直盯著這個難做的實驗。
她並不在意胡崢之後做了什麼,在她眼裡,胡崢翻不起什麼浪花,一個不在意,就是十多年。
但最近的舉動讓她懷疑,她從不知道胡崢竟然和自己那個令人作嘔的導師沆瀣一氣,那天的監聽也被他完美地圓住——畢竟誰都沒看見是誰放的攝像頭,而他帶來的人屬於一個她從沒聽過的安保公司。
江沚原先不在家裡裝監控,這次之後裝了。
這次的事情,江沚離開之前看了監控,監控聽不到聲音,胡崢又背對著自己,所以江沚直接搞了個突襲,沒想到人正坐在床上,信口雌黃。
她派人盯緊,自己接著忙實驗,這時候倒不像以前那麼緊張,孩子們都大了,她不用多管也可以。
所以當她從沙發上睜開眼睛,看到有些緊張的胡崢時,有些想笑,淡淡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做飯阿姨直說是自己沒攔住,江沚揮了揮手:「不用再來了,一向日結,今天的錢因為你放他進來所以我扣了。」
胡崢臉色變得很快:「你非要這麼說話?」
江沚翹起腿,略微靠後在沙發裡,姿態放鬆:「我以為我們兩個都知道這幾年關係有多僵。」
後面的話題越來越極端,江沚裝作不知道羅刃松已死,和他大吵一架。
因為自己的身體無法提供健康的卵子,從生理學意義上江汜和江文清的確不是他的孩子,可他竟然說這兩個孩子是野種,幾乎讓江沚想給他一巴掌。
當初想要孩子的是他,現在說自己的孩子是野種的還是他。
她頭一次說話這麼狠。
更何況,家人是陪伴相處來的,不是簡單的只是血緣來的。
胡崢意識到事情黃了,負氣離開。
江沚並不去追,剛揉了揉額頭,就接著聞到很淺的味道,酒香味。
江文清的資訊素是檸檬味,並不像江汜一樣是這種人造的酒香。
她眉心一蹙。
相比江文清的病,江汜未免好得太快,以至於有一段時間江沚都不敢相信,難道這個味道特殊的資訊素會是一個開口?預示著什麼?
得先去叫醒家裡那個小傢伙。
小傢伙最近有些情緒化,質問她缺失的陪伴,江沚聽得心疼,沒想到江汜自己又把自己圓了回去。
她被他逗笑,露出近期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接著想到師姐的孩子也和江汜住在一起,抱歉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