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曲迎哲在他心裡說:「別被嚇到,聽我說,ok?」
看竇驚瀾點頭,他才接著說:「江汜他哥哥有突變的遺傳病,就是十六歲這年病發的,會死那種。」
竇驚瀾神色一緊,曲迎哲立刻補充:「這病我能治。江沚小姐估計江汜今年很大可能也要犯病,所以讓我一直粘著他,我也很樂意。然後現在和你溝通的這個方式,我聯絡不到江汜就用這個找,但我今天用這個找不到了。他可能狀態不太好,昏迷了或者……不然醒著我肯定找得到。」
曲迎哲剛說完,就看見和他共用精神的竇驚瀾一頭扎進剛才保安室的資料庫!
曲迎哲是第一次和資料這種物質狀態接觸,只覺得一身密密麻麻的刺痛,蹲下來抱緊了自己。
像一萬個巨大的螞蟻趴在你身上咬!
而和他共用痛感的竇驚瀾一言不發,只是微微攥緊了拳頭。
竇驚瀾翻到了剛才的監控。
江汜被彪叔從電梯抱了出去,抱到地下室,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
車裡加上他三個人,後座兩個,江汜被綁在副駕。
看他們車的方向,一路大道,大道的尾端……
是福麓山。
江汜是被人潑醒的。
潑他的水還挺乾淨,難以避免地嗆進鼻子裡。
就是有點辣。
他睜開眼睛看看臉邊三雙腳,費勁地眨了眨,沒找到熟悉的那雙厚靴。
彪叔穿的那雙。
江汜:「他人呢?」
其中一個抓起他的頭髮把他從地上硬生生薅了起來!
江汜頭髮都被他扯斷好幾根,咬著牙忍住了痛叫。
三個人都帶著頭套,露出嘴和眼睛,江汜和他們的眼睛對視。
這是完全不要命的一類人,眼神死寂,毫無波瀾,看自己像待宰的羔羊。
把他拽起來的那個吐掉嘴裡的牙籤,帶著口氣,開口說:「哦,你親愛的鄭彪叔叔啊,他呢,他領賞去了,把你賣給我們,賣了五千萬,你是真的貴。」
江汜面無表情地說:「還有呢?就五千萬?你以為我開不起?我會信?」
男人毫無預兆地一個腿擊直直頂在江汜肚子上!
江汜痛咳一聲蜷起身體,止不住地乾嘔。
男人鬆開他,慢悠悠地說:「所以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兒真是不好騙。不過說了又有什麼用呢?背叛的感受可不太好受啊,是不是?」
江汜閉著眼睛回憶房間裡的資訊,不再理他。
男人激將不成,退回原來的位置。
這裡和江沚的研究所構造很像,地板的材質都沒太大區別。
但這裡絕對不是那。
這裡的味道和那完全不像。
這幾個人只是來看守他的,可能被下令讓自己不要活蹦亂跳,但也沒打算讓自己好受。
總之沒想他死。
確保人身安全之後,江汜第一個想的還是彪叔。
彪叔為什麼要劫持自己?
彪叔不善言辭,話說不上多,但是從來不撒謊,盡職盡責,怎麼會想劫持自己的老東家?
最近唯一發生的事……就是自己問了問他孩子的病情怎麼樣。
難道是生了什麼大病?難以治癒的病?那為什麼不先去求江女士,反而走極端向別人求助?
江汜閉了閉眼。
多虧江女士的資料,現在他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很快鎖定了和自己家有那麼些過節的幾家人。
和江家體量不相當的首先排除,彪叔不會傻到向這類人求助。
和江家纏鬥得自身難保的也排除,自己都分身乏術,更不可能再搞這些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