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和這個身體融合,力量都用來穩固帶動身體的靈魂了,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體溫偏低,不太好受,就算在被窩裡,身體也是冰涼的。
他從來都是用自己的節律來對抗自然的節律。
江汜半夜睡覺翻身,一個胳膊打到他,剛想收胳膊,發現溫度冷得出奇。
根本是渾身冰涼的地步。
他迷迷糊糊,困勁兒還沒走,睡意濃重,手腳並用地扒住曲迎哲冰涼的身體,這樣也沒徹底醒:「你怎麼跟個大冰塊兒似的,沒事吧?讓我給你暖暖……」
接著就又睡過去。
人的體溫十分舒適,連帶著那點溫和的溫度,像個暖融融的太陽似的。曲迎哲逐漸回暖,回抱住他,笑了一下。
我答應了江沚小姐,不會讓你有事的。
過完年江汜立刻坐高鐵回了家。
原因無他,太忙了。
除去剛開始幾天比較悠閒,後面幾天各種親戚聚在一起,江汜要和很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舅舅舅媽伯伯伯母互相認識,等一圈問候下來,臉都笑僵。
江汜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
曲迎哲年前就回了家,現在不知道在哪,也沒法聯絡。
竇驚瀾和竇米兩個過年時給江汜發了包餃子的照片,江汜發了好幾個大拇指回去。
這幾天在家,他已經好幾天沒和竇驚瀾聊天了。
江汜:瀾瀾,想我了沒,今天回去。
竇驚瀾:難為你還記得我。
江汜很少見竇驚瀾說這麼情緒外露的話,抱怨一樣,笑著打字:過年要見家裡很多人,我掉了一層皮,所以沒怎麼上網。
竇驚瀾:很累?
江汜一點也沒有裝堅強的意思:對,特別累,我從來不知道我家這麼多親戚。
竇驚瀾:可能之前每年也要這樣,只是你忘了?
如果竇驚瀾不提,已經把自己失憶的事拋之腦後很久的江汜根本想不起來。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也讓他覺得自己真真切切在活著,記不得就算了,前幾年的事情看起來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
再說了,別的同齡人也不怎麼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吧。
他打字回覆:確實有可能,不過這幾天我想明白了,想不想得起來沒什麼關係,反正和平時日常生活沒什麼影響,不是嗎。
江汜說完,又打趣了一句:再說了,家裡不還有你在嗎?
在家看書的竇驚瀾放下手裡的筆,開啟訊息看了一眼,遲遲沒想好回復,很久,才彎唇笑了下。
廣播在播到站提醒,江汜沒收到回復,收起手機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隨著人流走出高鐵出口。
他抬眼一瞄就看到彪叔開來的越野。
越野又高又大,通體黑色,稜角分明,在一眾線條圓潤的汽車中十分顯眼,相比車庫裡別的幾輛,他也最鍾意這輛車。
等到上了車,江汜首先打了個招呼:「彪叔過年好,嗯?您怎麼臉色不太好。」
彪叔也回了他一個笑容,就是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說:「家裡孩子生病了,過年忙著看他呢。」
江汜:「啊,有人陪護嗎?不行您請假陪著吧?」
彪叔搖搖頭:「有,他媽媽在,我還要工作。」
江汜:「啊,那好,缺錢嗎?需不需要讓我媽給您預支薪水?我卡里也有錢,您要多少我打給您?」
彪叔被他的樣子逗得開心了點:「沒有,不缺錢,少爺,你們給我的完全足夠了,就是孩子的病有些難辦,可能有錢也沒法治,在想辦法了。」
江汜:「那我們找醫生!」
彪叔點頭,發動車:「江總已經在幫我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