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點頭:「嗯,他在我屋子裡藏了好幾天,應該沒被人看到過。」
江沚:「好。它……這幾天把缸裡的穩態液吃了個乾淨,研究所沒有餘量,所以最近在緊急調運,它正在沉眠狀態,能不能醒來不好說。」
江汜:「把我帶來的意思是……?」
他邏輯很清楚:「平時你不會這麼快答應我。」
江沚:「……是,它很久之前就想見你了,因為我和它說了很多次。」
江汜有點不敢相信:「什麼?」
江沚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發尾:「我和它說過很多次,我的兩個孩子。」
希望它能幫忙。
現在看來結果不錯。
隔板開啟,前面的司機說:「老闆,到了。」
江沚下車,久違地拉住了江汜的胳膊。
她手心溫度有點低,江汜頭一次被她這麼欲言又止地拉著,止住要下車的動作,回頭問:「怎麼了?」
江沚看了他兩眼,突然伸手給他整了整衣領,說:「你總是……你一直這麼熱心。」
江汜沒聽懂她什麼意思,懵懂地看著她。
江沚被兒子傻傻的表情逗笑:「說你看見什麼人都想幫一把,太老好人了。」
江汜看著她:「我又不傻。」
肯定誰對自己好他就對別人好。
江沚放下手,剛想說走吧,神色立刻一變。
「不好,它出事了。」
開啟實驗室時,江沚先聞到了鮮血味,立刻後退一步捂住了江汜的眼睛。
腥臭的血味撲面而來。
江汜鼻子一皺,抬手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捂住,退後兩步往旁邊走,十分自覺地說:「不用管我,我自己捂著。」
江沚開啟燈,把門關上了。
牆壁四處是裂痕,原本應該待在缸裡的重點觀測物件不翼而飛,缸蓋被掀翻了,桶裝的穩態液曾經流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又被舔乾淨了。
血濺滿了房間中央的地面。
江沚看了兩分鐘,才找到被/乾涸的血液糊住的工牌。她拿指甲摳掉血痂。
上面寫著兩個字:曲影。
曲影是她的一個同事,和她很不合拍,和江沚提倡的「溫和實驗」不同,這個人喜歡走極端,負責毒藥檢測,在沒有拿到這個專案的檢測權的時候,曲影曾經背著自己在給它的穩態液里加了數不清的劇毒物質。
當然……劇毒物質只是對人類的說法。
對它來說,只是難受幾天,接著吃點東西,又會好起來。
江沚後退一步,鞋跟點了三下地。
這是封鎖整個研究所的訊號。
江沚穩了穩聲音,即使現在聞到她同事殘留的青蘋果味的資訊素,也沒因為這個聲音顫抖:「你在哪裡?剛才開門的時候你沒有出來,你要贖罪嗎?你做了什麼?」
身體落地的聲音。
在她身前。
江沚看到慢慢顯形的它,看到它眼裡的眼淚:「你把他吃了,是嗎?」
它的聲音頭一次低沉,雙手鮮血,輕輕地說:「對不起……我、我太餓了……我試過了……他回不來了……」
江沚聲音冷靜非常:「可這種程度的飢餓感不會讓你餓死。食物已經在路上了。」
它:「……什麼?」
江沚:「餓這麼點時間不會餓死,你吃了我最得力的助手,現在沒人檢測送來的東西對你有沒有問題了。」
因為不知道它還會有什麼動作,江沚只想讓門外的江汜趕緊跑。
在一開始看到檢測報告的時候就該跑的。
它輕輕地說:「你在害怕我。」
江沚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