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家裡大宅,親戚還蠻多的,竇驚瀾和竇米兩個陌生人住著也不舒服。
爺爺捋捋自己翹起來的鬍鬚:「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耽誤你和你媽媽敘舊,我去喝杯茶,和你媽媽好好聊聊,她在這邊都要閒得長蘑菇了!」
「好,您慢點!」
江沚笑容有些苦,和父親道了別:「爸爸再見。」
江汜看不懂他們的彎繞,只能直白地問:「怎麼這個表情,怎麼了嗎?」
江沚:「之前那個我一直忙活的專案泡湯了,資金鍊徹底崩斷,現金流接續不上,挽救回來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現在才能在這裡悠閒地坐著。」
江汜撐著下巴,自然地開始想解決的辦法:「那要怎麼辦?可以再集資嗎?」
江沚搖了搖頭:「專案本身出了問題,研究院的研究成果和我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產品成了空殼,這是根源上的,沒有拿得出手的硬通貨,所以想救回來,難。」
江汜懵懵懂懂:「那不應該讓研究人員負責嗎?」
江沚張了張嘴,還是沒告訴他研究人員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於是搖了搖頭:「沒辦法追,他們也都是普通人,當時簽訂合約的人正在畏罪潛逃,寶寶,你關注一下新聞,最近小心一點。」
江汜:「啊?這麼可怕?誰啊?」
「他姓羅,叫羅刃松,六十三歲,是個alpha,一會兒我給你傳真過去一些照片,你把這個人刻進你的腦子裡。萬一,我是說萬一,遇見符合這些面部特徵和身體特徵的人不要靠近,要冷靜,儘快遠離。這幾天多看看電視,汕城本地的電視臺有通報,今天剛剛出來。」
江汜凝重地點頭:「好,我記住了。」
江沚伸出手,隔著螢幕摸他的臉,輕輕嘆了口氣:「乖孩子,我沒法呆在你身邊,照顧好自己。」
江汜轉了轉眼珠,想起之前媽媽的發情期,想到哪問到哪:「你的發情期安全過去了嗎?為什麼爸爸不來安撫你?之前你和爸是因為這個起爭執的嗎?」
江沚搖頭:「不,他的資訊素濃度很低,沒有辦法安撫我,一開始結婚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他不該現在拿這個和我耍脾氣的,而且之前……」
她話音自然地放慢,讓江汜想起她被監聽的那天。
「那為什麼……」
江沚:「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他不足為患,他對你還是挺好的。」
alpha說著說著笑了,那是個啼笑皆非的表情:「他那次和我爭執不是因為發情期,而是藉口發情期要和我分家產離婚。他想得美。」
江沚欲言又止了第二次,還想要說什麼,似乎是覺得給孩子傳輸這樣的觀念不太好,於是又閉上了嘴。
她身邊,一個白大褂走了過來。
江汜只能看到那人的腰。
一身白色,白衣白褲,腳上的鞋子形狀很滑稽,像個氣囊。
江沚抬起頭按了靜音。
江汜什麼也聽不見,同時他這邊,竇驚瀾敲了敲臥室門。
「瀾瀾進來。」
竇驚瀾拿著兩杯紅茶,遞給他一杯。
江汜喝了一口遞迴去,這個味道有點苦,抬頭發現江女士已經聊完,那個白大褂已然消失不見。
女人重新開啟聲音,剛想問,就被江汜截胡:「剛才來的人穿的是什麼鞋子?看起來好好看,我也想穿。」
江沚笑著戳了一下螢幕:「那是防護服的鞋,不是正常穿出去用的,你真是,見到好玩的就要去試試。」
她看到江汜身邊的人,笑著問:「寶寶,不和我介紹一下嗎,這個小帥哥是誰?」
江汜成功被她歪了過去:「我的朋友,他叫竇驚瀾!瀾瀾,這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