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逃,而是停留在了祖師爺的舊居,有意識地養傷恢復精力。
雖然丟了記憶和認知,但刻在他血脈當中的獸類本能尚在,憑藉著本能的指引,他會潛意識選擇一條更有利於自己的路。
發現這點後,謝挽幽著實鬆了一口氣。
她怕就怕封燃晝失憶後會連帶著失去理智,但現在看來,情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是傻了,但沒徹底傻。
謝挽幽每天都會趁著封燃晝睡著偷偷過來看他,時間一天天過去,謝挽幽發現,她給封燃晝喂下的那顆天階丹藥仍在緩慢地發揮作用,那些破損的內臟正在恢復,血脈相斥的症狀也緩和了許多。
之所以效果看上去不明顯,也是因為融合血脈是一個隱秘的過程,很難被人直觀地察覺,只能透過外在的症狀和表現來判斷。
謝挽幽相信,等封燃晝徹底融合血脈,不再因血脈相斥內耗,以他的身體素質,恢復神智絕非什麼難事。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謝挽幽仿若一直壓著陰霾的胸口也明朗了很多。
封燃晝已脫離了生命危險,情況日漸轉好,謝挽幽那日被雷劫所劈的傷口也徹底恢復,她終於有精力騰出手,對付外面礙眼的神啟。
神啟當日下毒加速了封燃晝病發後,為防被髮狂的封燃晝波及,暫時撤出了玄滄劍宗,後來妖界和魔域的援軍趕到,將神啟攔在了玄滄劍宗外,雖不能擊退神啟,但神啟也沒法繞過他們,再攻入玄滄劍宗。
謝挽幽估摸著,神啟應該還不知道封燃晝沒死,甚至會覺得他們為了對付發狂的封燃晝,全宗上下都會元氣大傷。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這日,謝挽幽先是聯絡了江映塵,從他那裡瞭解了一下有關解咒的事,而後閉門煉丹,煉製出了一顆同樣的天階丹藥。
每種天階丹藥,只有在第一次煉製的時候才會引來雷劫,因此這次謝挽幽重新煉製出一顆天階丹藥的事,也只有懸遊道人和玄滄劍宗等人知道。
懸遊道人沒想到她隔了這麼點時間就再次開爐,結束時,還特意過來看了眼:“那誰的病不是穩定下來了嗎,你又煉一顆作甚?”
謝挽幽若有所思地捏著手中的金丹,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用來畫大餅。”
“畫大餅?什麼畫大餅?”懸遊道人想不明白大餅是怎麼跟天階丹藥扯上關係的,不禁搖頭感慨道:“看來是師尊年齡大了,跟年輕人的代溝也越來越大了。”
他唉聲嘆氣,抱臂倚在門口,看著謝挽幽將這枚金丹妥帖地收入盒中,忽然問道:“有想好給這丹藥取什麼名字嗎?”
“名字啊——”謝挽幽思考了一會兒,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就叫‘逆命’吧。”
“逆命?”
謝挽幽笑了笑,手指拂過盒子,眼中多了一絲傷感:“有一個人逆命而行,方才爭得這一線生機……況且,這枚丹藥的問世,何嘗不是逆轉了所有混血的命運?”
懸遊道人兀自品了品,隨即瞭然笑道:“逆他爹的狗屁命運!這名取得好,頗有一種幹翻全世界的豪情壯志!”
謝挽幽:“……”
雖然意思確實是這個意思,但師尊你這麼直白,還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懸遊道人對她的“逆命”顯然很感興趣,問完名字,又問起了用法用量。
謝挽幽解釋道:“封燃晝情況緊急,身上混合的血脈又最複雜最強大,我才給他餵了整整一顆,普通混血其實只需要喝丹藥溶解稀釋後的藥水就夠了。”
要是每隻混血都需要一整顆的藥量,不僅她煉製不過來,藥材的消耗數目也將會變得無比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