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筷子的酒,就皺著臉躲遠了,默默拿勺子繼續吃自己的飯。
酒過三巡後,在座之人都有了一絲醉意。
渺月臉頰微紅,把椅子搬到雲湄身邊,勾著雲湄的肩開始談心:“今天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心情不好,是被臭男人給傷透了心麼?”
雲湄揉著額頭,聞言驚訝地睜開眼:“你怎麼看出來的。”
“害,我能看不出來?我可是合歡宗的弟子!”渺月一拍桌子,大著舌頭道:“我有經驗,讓我、讓我來開導開導你,我就見不得美人為男人傷心!”
雲湄大概是喝醉了,又或許是實在憋不住心事,聽渺月這麼說,很少跟別人分享心事的她第一次沒忍住,吐露了自己此時的心境。
“有一個人,我真的不懂他。”雲湄扶著額頭皺眉道:“我從泥潭裡把他拉起來,陪著他走到今天,我以為,我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結果他終於能達成夙願,卻要我離開,說他已經不需要我了……他什麼意思啊,我在他那裡難道就是個救苦救難的大善人?”
“聽起來像是個無情無義的鳳凰男。”渺月託著下巴:“不過也可能是有隱情,你詳細說說你們相遇的經過,我幫你分析分析。”
謝挽幽也把椅子搬了過去,坐在了雲湄的右邊:“他讓你走嗎?可我今天看他的樣子,不像對你沒有半點情分。”
雲湄沒有被安慰到,把玩著酒杯苦笑道:“正因如此,我也時常會被迷惑,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當我以為他也喜歡我的時候,又毫不留情地把我推開。”
透過雲湄的講述,謝挽幽和渺月逐漸弄懂了來龍去脈。
雲湄一開始並不是魔修,而是修士,因為一些原因,她墮了魔,進入魔域後,僥倖得到了一個高階魔修的指點,一步步坐到了寰城城主的位置。
當上城主後,雲湄便誅殺了害她墮魔的仇人。
仇人已死,雲湄也不是好戰的性子,一度感覺十分無趣。
每一天,魔域內都會發生大大小小的地盤之爭,為了消遣無聊的生活,雲湄偶爾會外出征戰,仇人一死,支撐著她活下去的支柱就沒有了,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在一次次的戰鬥中被人殺死,終結掉這無趣的一生。
至於江映塵,則是她在某次凱旋迴城時發現的。
人群之中的偶然一瞥,讓她注意到了這個漂亮得不像魔修的男人,他彷彿一顆墜落到汙泥裡的星星,於熙熙攘攘的庸俗人群裡,綻開了非同一般的耀目光彩。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就是看上了他的美色。”雲湄坦蕩道:“我想著,總歸日子這麼無聊,就搶個漂亮的回去玩玩唄。”
所以雲湄下了戰馬,制止了正在罵罵咧咧地拖拽江映塵的魔修。
那個魔修應該是某個暗窯僱傭的打手,專門看守窯內的奴隸,防止他們逃跑,見城主似乎對手裡的奴隸起了興趣,魔修立即諂媚地向雲湄推銷江映塵,拼命展示他全身上下唯一干淨的那張臉。
那張臉遠看就很優越,近看之下,雲湄更是滿意,正要讓下屬付錢,就看到了江映塵那雙手,不由皺眉問道:“誰剁了他的手指?”
“這……呵呵,我們收到他的時候就這樣了,應該是他的仇人乾的吧……”
魔修生怕貨品身上的瑕疵點搞砸了這場買賣,連忙各種吹噓江映塵身上的優點,並向她展示。
雲湄瞥了江映塵一眼,他雙眼空洞,彷彿失去了對外界的感應,如同布偶娃娃一般任憑魔修擺佈,像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會隨著命運的洪流飄向何方。
不知為何,雲湄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被仇敵所害,一度也淪落到了無比悽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