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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某女知青們住的屋兒裡的氛圍就是這樣式兒的——
昨兒晚上剛跟蘇穎用蘑菇乾兒,換過洗澡票兒和理髮票兒的劉揚劉知青,在床上感慨道:“天吶這胡老五怎麼這麼粗魯的啊!還有那個陳大剛,他好猥瑣的呀,那天他們倆還來找小張呢,小張你說是不?唉這可真是太可怕了呀,這兩家兒人絕對是誰招上誰倒黴的!”
睡在劉揚旁邊兒的女知青小張張曉娟兒:“…”
謝謝,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張曉娟跟劉揚都是三年前來青山村插隊的,倆人剛好是在火車上認識的,關係算是處得不錯。
其實張曉娟這個人吧,她只是對男人下手狠,就曾經受到過傷害,但對女同志都還算是比較大方的,而且她這個人比較低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總之在知青這堆兒人裡頭,還算是人緣不錯的。
這會兒張曉娟裝作有些困了的樣子,打了個哈切才道:“啊~困死我了,劉揚姐你不說咱明天要去公社的澡堂子裡泡澡呢嘛,咱趕緊睡吧,今天整了一天的土,我好累呀…”
她最後幾個字兒說的可慢可慢了,就像是馬上就能睡著了似的。
劉揚聽了這話也被轉移了注意力:“哎呀對的對的,咱們明天還得去洗澡呢嘿嘿,其實我都好久沒好好的洗過一個熱水澡了!咱們趕緊睡,這就都趕緊的睡!”
學大寨是沒那麼嚴格的,知青們經常愛請假不去,但反正就也不著急,所以大隊一般這個時候有人請假都給批,所以劉揚跟張曉娟她們,明天是請假去公社澡堂子的。
之所以今天沒去,是大家想著
其實今天白天,劉大栓就已經跟縣裡的黑市上給蘇穎換了糧票兒了,但那會兒劉蘭香一直醒著,後來劉蘭香睡著了,劉大栓又一直納悶兒“為啥還不到地方兒”,總之最後,就是等到劉大栓都吃完飯了,才想起來給蘇穎這些糧票兒。
當時蘇穎就說要三十塊錢的,劉大栓就給她弄了三十塊錢的。
蘇穎一看數量,確實是比上回要少了十幾斤的樣子,但因為時間上差了幾天,各種物資都是一到年根兒底下就“嗖嗖嗖兒”的往上漲價,蘇穎心裡本來就有預料,所以倒是還可以接受。
這會兒蘇穎來了蘇二伯家,蘇二伯問她哪兒來的,蘇穎老理直氣壯了,她拍著小胸脯兒說:“我跟我媽一塊兒弄來的!真的,就今天!”
但蘇二伯一眼就看穿了蘇穎的小伎倆,蘇二伯翻白眼兒:“少給我耍心思啊,我沒問你麥乳精,我問你大棗兒和糧票兒。”
那麥乳精供銷社就有賣的,不過是價格貴了點兒,但來路肯定是正當的,可蘇穎拿來的大紅棗兒就不一般了,這棗兒他們這邊兒相連的三個省都沒有產的,那這來路可就值得嚴刑拷打了。
哼,還有又是這麼一大把的糧票兒,臭丫頭不老實!
蘇穎耍賴死不承認:“真的!不信您問我媽去,我真是跟她一塊兒買的大棗兒,就在縣醫院外頭,有個老婆子揹著筐賣的。”
蘇二伯揹著手兒,巋然不動:“哦,多少錢一斤?”
蘇穎拿手比劃:“一筐子15塊錢呢!可給我媽心疼壞了!”
蘇二伯點點頭兒:“行,這個大棗兒的事兒就算是過了,那糧票兒呢?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敢抗拒捱揍的啊。”
蘇穎:“…”
臭老頭子腦瓜子忒好使!
蘇穎攤開手:“哎呀好啦好啦,糧票兒是我自個兒換得成了吧,但我可沒去縣裡的黑市啊,那我一整天都跟我媽還有我弟在一塊兒呢,我也沒法兒去呀,這糧票兒是幫我們趕車的人替我換的。”
蘇二伯老幹部兒眯眼睛,表示不信:“趕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