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使者的雙眼發紅,似乎下一刻便要擇人而噬,周圍部下更是手握利刃,只要他一聲令下便要將那使者五馬分屍。
但是很快,曹錯便收斂了情緒,淡淡說道:「你回去稟告陛下,曹錯一身忠君,絕無不臣之心。」
部下們臉色齊齊一邊,等使者退出去,他們面面相覷,試探著問道:「大人,您這是想穩住周帝,以免橫生枝節嗎?」
曹錯嘴角抽搐了兩下,沉聲說道:「陛下雖被奸佞迷了眼,但曹某總歸是大周臣子,不可大逆不道。」
聽了這話,周圍的部下們都傻了眼,暗道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明明使者進來之前還一副要自立為王,與周帝決裂的架勢,這就變了?
眾人紛紛揣測著聖旨裡頭到底寫了什麼,莫非是曹錯的大把柄?
曹錯卻已經不耐煩的吼道:「行了,都退出去吧,此事以後再議。」
到了外頭,有兩個交好的部下嘀咕起來:「你說曹大人為何忽然變了心思,難不成真有什麼把柄落到周帝手中了?」
「那得是多大的把柄,才讓大人放棄現在的一切,回去給那皇帝賣命?」
「是啊,我也想不通,當初大人為了逃出京城,可是連曹夫人和幾個兒子都扔下不管了。」
部下們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讓曹錯前後大變的,正是當初他為了逃出京城,丟在京城不管的妻兒。
曹錯猛地攤開手,只見他的手掌之上,一個詭異的圖案若隱若現。
方才的聖旨之上只有一句話:汝願領教焚血禁術?
一股刺痛從圖案上傳遞而來,那是來自於血液的吞噬之力,讓曹錯忍不住栽倒在地,痛撥出聲。
「大人,您沒事吧?」外頭傳來詢問聲音。
曹錯不敢讓人發現自己異樣,忍痛喊道:「沒事。」
皇帝用這一招告訴他,焚血之術不是鬧著玩的。
曹錯此時是真的後悔,當初不該為了以防萬一就留下妻兒作為掩護,以保證自己順利逃離京城。
那時候他只覺得老婆可以再娶,兒子也可以再生,殊不知這幾個孩子落到皇帝手中,卻成了制勝法寶!
「焚血禁術……該死的焚血禁術!」
平生以來第一次,曹錯對靈師的存在感到了憎惡。
同樣的事情在大周各個軍營中不斷發生,幾日之後,眾人驚訝的發現,原本因為周帝濫用焚血禁術,不惜弒殺親子,而流露出造反之意的各地大使,竟然都變了心思。
只要有血脈親人留在京城,這些人便逃脫不了皇帝的控制。
焚血之術,何其可怕。
看見那一封封請罪的奏摺,皇帝才覺得痛快許多,卻尤且不滿:「可惜弄不到蒙王子嗣,否則朕要他生,他能生,要他死,他就得死。」
至於瑞山王,瑞山王與瑞山太妃都是秦家血脈,可皇室之中如今只剩下皇帝和秦祗流淌著秦家的血液,竟是無人可用。
皇帝陰鷙的笑著:「再等等,等那幾個小崽子生下來,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
當輿論慢慢開始發酵的時候,趙懷處理完公務,站在樓上望著遠處放鬆視線。
陸池照舊守在他身邊,見狀提議道:「殿下可要下去走走?」
趙懷忽然問道:「你看那邊院子裡蹲在屬下的,是不是大皇子?」
陸池往那邊看去,趙懷辦公的這棟樓位置極好,就是當初他大婚之夜拉著戚玫看電網的那一棟,樓高,且能將整個瑞山王府收入眼中。
隔了一個院子,陸池果然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蹲在一顆大樹下:「看身形很像。」
除了大皇子,瑞山王府裡也不會再有一個孩子無所事事的閒逛。
青州刺史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