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拍了拍他的肩頭,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春柳不但死了,連屍骨都已經尋不到了。
陸池嘆了口氣:「春柳喜歡瑞山城,等忙過這段,我會挑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給她立一個衣冠冢,讓她能尋到回家的路。」
塵埃落定,他一直牽掛的事情也終於有了了結。
等陸池離開,一直陪著戚玫和趙雲溪說話的趙雲夢猶豫再三,走過來問道:「大哥,方才你同陸侍衛在說什麼,陸侍衛看著神色不大好。」
趙懷有些奇怪,這話要是趙雲溪問的,他不會多想,因為趙雲溪慣來有些魯莽,但趙雲夢性格謹慎,從不會亂打聽。
「只是一些掃尾的事情。」陸池不願意說,他自然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他人。
趙雲夢迎著他疑惑的眼神,臉頰微微一紅,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等姐妹倆離開,戚玫便瞧見趙懷神色有些異樣,便問道:「王爺可有心事?」
趙懷張了張嘴,問道:「你覺不覺得雲溪這丫頭有些不對勁?」
戚玫無奈道:「雲溪向來心思細,敏銳多思,這次王爺將她們姐妹送往馬家避難,她們心底到底是有些不安的。」
趙懷一聽,倒也忘了方才的怪異,便點頭道:「也是,其實她們想多了。」
戚玫倒是能理解趙氏姐妹的心底不安,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且趙懷小時候並不在瑞山長大,與她們姐妹的感情都是後來培養的,怕被大哥冷落也是正常。
趙懷沒想到這一點,起身道:「我去工匠坊走一趟,順便看看雲傾。」
旁人都來領喜錢,但趙雲傾是個宅男,平日裡除非趙懷有事吩咐,不然就蹲在工匠坊不出門,飯菜都得別人送進去吃。
這可是當日他們能殺死秦祗的大功臣,可惜趙雲傾名聲不顯,傳出去的還都是惡名。
趙懷揣上一個厚厚的紅包去看他,一進門,果然瞧見趙雲傾還在搗鼓那封靈旨。
趙懷笑著問道:「秦祗都死了,你又何必浪費時間?」
趙雲傾見他過來,倒是放下手頭事情:「靈師一道深不可測,我只是覺得可惜。」
趙懷將大紅包遞過去,笑道:「可不可惜,靈師都註定成為過去了。」
「也是……」
趙雲傾抬頭看向趙懷,開口便說:「王爺所制的火銃和火炮,遠勝過靈師百倍。」
趙懷哈哈一笑,誰說趙雲傾不會說話,這不是挺會的。
每次趙懷過來,總不能立刻離開,趙雲傾是恨不得將他滿腦子奇奇怪怪的點子全挖出來,甭管是不是他自己感興趣的都想知道。
臨了還說:「王爺的想法,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趙懷汗顏,笑道:「本王只是喜歡胡思亂想,比不得雲傾聽了這天馬行空的話,便能搗鼓出一般無二的東西來。」
說起來,他能意外得到趙雲傾、癟老劉,也是如有天助,否則靠他一個人得猴年馬月。
秦祗死後,瑞山王府如同坐上了乘風破浪的順帆船,越發勢不可擋。
曹錯等人終於確定秦祗死訊,頓時化作一片散沙,他們心知落到趙懷手中也討不到好處,索性各自為政,散落到各地。
馬漢乘勝追擊,將其中一人斬殺陣前,卻還是逃了幾個,曹錯更是屬耗子的,已經早早的金蟬脫殼,帶著人回到了老家淮北。
至此,大周赫然被劃分成三部分,軍閥盤踞拱衛的京城,趁勢擴大的蒙地和瑞山王治下的大片疆土。
短短三年之內,瑞山王趙懷領地已然超過大半,向北呈現出包圍之狀,而遠在南越不聽號令的丁浩然,依舊裝聾作啞,擺出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趙懷也並不打算直接動南越這塊硬骨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