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低聲音偷偷問:「難道真像城中傳言那樣, 王爺也怕太妃娘娘功勞太過,到時候,那個功高蓋主?」
老守衛一巴掌派過去, 罵道:「胡咧咧什麼,瑞山王英明神武, 豈會忌憚自己的生母。」
新人討好的笑起來:「我, 我就是隨口一說, 絕沒有詆毀王爺的意思。」
「知道你沒有,否則這裡就容不下你。」老守衛冷哼一聲。
因為瑞山軍佔領的地盤越來越大,許多被收服的地方魚龍混雜,尤其是那些世家被收沒了良田,便想跟當年平川的沈巽和姜元良一樣,走謀臣的路子。
於是乎瑞山城越發熱鬧起來,人多了,是非也便多了起來,自然不是每個人都有姜元良與沈巽那般好運氣,能夠被瑞山王重用。
這些人不反省自己,反倒是心生怨氣,怪上了瑞山王,隱隱約約便有對瑞山王不利的謠言傳出。
但凡是瑞山城人,聽見有人敢說這些話,定是要拉著他們見官的。
新人有些委屈,連聲說道:「我,我就是好奇娘娘為啥子這時候回來了。」
老守衛又給了他一個板栗,罵道:「王府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小小守衛能動的,知道為什麼你弟弟跟你同時進入瑞山營,如今他跟著瑞山軍打仗,都成了百夫長,你卻還是個看大門的嗎?」
「就是你這嘴太碎,整天唸叨個沒完沒了,再這樣下去這差使你也別做了。」
被罵了一頓的新人摸了摸鼻子,再也不敢多嘴了。
看了看那一行英姿颯爽的女兵,新人心底又想,他要是有那個福氣娶一個女兵回來就好了,聽說太妃手底下的女兵營待遇比瑞山軍還要更好。
瑞山太妃率領一隊人快馬加鞭的趕回瑞山,此舉不算隱秘,自然落到了不少人的眼中。
瑞山王府多少知道一些底細,外來的人卻摸不著頭腦。
酒樓裡頭,幾個來找門路卻無處專營的世家子,也正提起此事。
大概是怕真的被瑞山人聽見,逮住了送衙門,他們將聲音壓得很小:「瞧見沒,瑞山太妃真的回來了。」
「我就說瑞山王就算度量再大,也容不下一個女人騎在自己頭上,就算是親娘也不成,就這些瑞山城人跟吃了迷藥似的,覺得瑞山王是個聖人。」
「噓,你小聲一些,被人聽見了不好。」
那人表現的滿不在乎,卻還是壓低了聲音,道:「看來這瑞山王府也不是鐵板一塊,也許我們的機會來了!」
甚至還一臉不屑的說:「這些瑞山人真是有毛病,一個個還爭著搶著去娶女兵營的女人,也不怕自己頭上一片綠。」
「噓,快住嘴。」
前幾日就有人說女兵營的壞話,結果被當場逮住了不說,還被群情激奮的百姓揍了一頓,趕出了瑞山城,這輩子都別想再混出頭了。
他們還想在瑞山王面前混出頭,就算裝也得裝得不在意才行!
瑞山城之外的地方,世家對女兵營議論不止,但女兵營的首領是趙懷的親生母親,他們也只得腹中嘀咕,卻不敢露出分毫不滿來,免得趙懷為親娘出頭找茬。
瑞山太妃此時卻已經到了瑞山王府之外,她翻身下馬,快步走進王府。
與外界猜測的不同,瑞山太妃滿臉含笑,進門便喊:「我的寶貝孫兒在哪兒,快讓我好好瞧瞧。」
趙懷正要迎上去呢,就瞧見親娘直接略過自己,握住戚玫的手說:「阿玫,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懷著孩子可有哪裡不舒服,懷兒自小粗心,這段時間又忙著公務,可有冷落了你,有的話儘管告訴母妃,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趙懷失落的嘆了口氣,無奈聳了聳肩:「母妃,如今你的眼中是瞧不見旁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