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朱賀的運氣不夠好,得到訊息便晚了一些,根本來不及走。
此刻他心急如焚,臉色不大好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只見他正悠然喝茶,顯然一點兒也不著急。
朱賀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姜元良,你就不怕朱某將你送上城牆?」
這坐在朱家客廳之中的,居然就是姜元良,他竟比馬勛早一日就到了,甚至還默默潛入城內。
姜元良放下茶杯,淡淡反問:「朱叔叔,元良不過是瑞山王旗下一個小兵,無足輕重,就算死了也不會影響大局。」
「倒是朱叔叔你得早做決定,畢竟此次潛入叢陽城的可不是侄兒一人。」
朱賀臉上的肌肉一陣陣抽動。
「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何不去找姜家主?那可是你親爺爺。」
姜元良淡淡笑道:「當初姜家棄城而逃,丟下我們母子不管不顧,我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不等朱賀反應,姜元良繼續說道:「朱叔叔,侄兒知道你心中顧慮,只是瑞山王向來仁慈,不會遷怒於人,再者,別的你不知道,平川那些世家現在如何了,你總該有些訊息。」
朱賀手指微微抽搐,他自然是知道的。
當初留在平川的世家,抵死不從跟瑞山王作對的,早已灰飛煙滅;而那些識相投效瑞山王,願意準守瑞山規矩的,卻都儲存了下來。
由此可見,瑞山王趙懷確實不是殘暴不仁之輩。
姜元良微微一笑,又說道:「朱叔叔當年對我母子多有看顧,元良牢記在心,只是這樣的好事一旦錯過,可就再也抓不住了。」
朱賀到底是心動了,他猶豫道:「就算我想投奔瑞山王,可也沒有他看得上的。」
「朱叔叔若能為瑞山王開啟城門,王爺定然大喜。」
朱賀皺眉:「守城門的乃是那人親信,朱家在從陽根基淺薄,插手不得。」
姜元良卻笑道:「守城門的都是人,既然是人,總得吃喝,朱叔叔向來做糧食生意,想必會有辦法。」
朱賀眼神一閃,到底是信了他。
瑞山軍圍城三日,屢次滋擾佯攻,卻又並未大肆進攻,這給了城牆上侍衛們喘氣的空間,卻讓副手心底有不妙的預感。
他等著的援兵久久不至,城牆下每日都喊著蠱惑人心的話,一時間從陽城內傳言紛紛,對朝廷極為不利。
副手此時卻也顧不得那些謠言,他只盼著朝廷大軍快些抵達瑞山,這樣也能圍魏救趙,給從陽一個機會。
他相信,只要朝廷大軍壓境,趙懷就算再能耐也扛不住,到時候一定會召回馬漢,那叢陽城的困境就解決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一日了。
魯源一地的事情,在叢陽城再一次上演。
朱賀聯通從陽世家,在城中官兵糧草中下藥,趁夜開啟城門。
叢陽城失守。
訊息迅速傳播開去,從陽一失守,瑞山王與蒙王的領土之間,只隔了一個小小的縣,新任蒙王戚顧趁勢發難,迅速拿下。
至此,蒙王與瑞山王領土相接,相互呼應,聯姻之勢愈發鼎盛。
與之相反的是朝廷大軍,周帝三申五令之下,受制於人的指揮使們不得不帶人趕赴瑞山,組合成聯合大軍呈圍攻之勢。
但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雖然受制於人,卻顯然不那麼聽話,走得慢不說,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椽子,恨不得拖到最後。
馬漢斷定朝廷大軍到不了,果然,他們攻打下從陽之後多日,朝廷大軍還停留在一省之外,算路程至少還得花費一個月。
趙懷主動出擊,迅速極快,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朝廷大軍之中,以曹錯為首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