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朗聲一笑,似乎對他的打算一無所知:「曹大人識時務知進退,本王自然也不會追窮猛打,既已投降,悉從輕典。」
如此看來,倒是頗為優容。
曹錯一聽,臉上猙獰一閃而逝,他心底暗道趙懷果然是沽名釣譽之人,為了好名聲願意冒險,殊不知卻給了他機會。
眼神掃過馬漢吳鴻兩人,曹錯心底忌憚這兩位驍勇善戰,戰無不勝的將領,心底一動,下馬半跪以示尊敬:「罪臣曹錯,願為瑞山王效犬馬之勞。」
不等趙懷反應,曹錯回頭喝令:「還不快呈上降書,以示敬意。」
張靈師立刻走上前來,手中揣著的正是降書。
曹錯繼續說道:「降書上已有玉璽印章,原本該由陛下親自遞上以示尊敬,只可惜陛下年幼,受驚病了,只能由我等代勞。」
話語之間,張靈師已經走到了瑞山王身前,高高舉起降書。
趙懷微微一笑,彎腰伸手便要來接,此時他的要害盡在張靈師手中。
曹錯的呼吸急促了一瞬,眼底爆發出強烈的野望,似乎下一刻便能看到趙懷人頭落地的畫面,他瞳孔收縮,緊緊盯著面前的一幕,生怕錯過這好風景。
張靈師慢慢開啟捲軸,誦讀著降書,一直到最後一刻,圖窮匕見。
「快動手!」曹錯幾近悽厲的喊道。
事情的發展卻超乎了他的預料,只見張靈師反手一晃,匕首朝著伸手射出,正中曹錯的心口,封住了曹錯悽厲的喊聲。
做完這一切,張靈師穩穩噹噹的深深作揖,帶著尊敬和仰慕:「屬下張淮,參見王爺,淮幸不辱命,識破這狗賊詐降偷襲奸計。」
「你……你……你……」曹錯不敢置信的盯著張靈師,眼底是被欺騙的憤怒和悲愴。
張靈師赫然站在趙懷馬前,一甩袖子,面對曹錯一臉的正義凜然:「曹賊,你想不到吧,張某的祖父早已投效瑞山王,這些年都在瑞山王府效力,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與王爺關係,簡直痴心妄想。」
曹錯絕不會想到,當年趙懷殺了朝廷派去的徐靈師,卻留下了張太醫等人。
一開始張太醫自然也是不情不願,但這一位是十分識相,時間久了,便也成了半個瑞山王府的人。
後來陸遠濤與姜元良先後潛伏入京挑動京城各方關係,便透過張太醫的關係聯絡了張家。
張家在京城很不起眼,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家族,那時候根本無人關注,便暗地裡直接投靠了瑞山王。
正因為如此,當年秦祗進行靈師大掃蕩的時候,張靈師才能提前得到訊息,潛逃出去留住了性命。
誰知峰迴路轉,曹錯居然找到了張靈師頭上,讓他來刺殺瑞山王。
張家正發愁投靠瑞山王之後無法效力,曹錯便遞上了枕頭,張家自然是樂滋滋的接過去,還要在這枕頭上繡上牡丹花。
曹錯聽完這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委頓在地。
「大人!」一群不知內情的親兵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想要拔刀,伸手一摸空才想起來今日投降,他們並未佩戴兵器。
馬漢伸手一揮,立刻便有無數刀劍對準了他們這群人,毫無反抗餘地。
趙懷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口中朗聲道:「多虧張靈師高義,才戳破了這奸人詭計,可恨曹錯身為大周臣子,欺上瞞下,立偽帝,殺忠良,倒行逆施人人誅之。」
「曹賊伏誅,天下太平。」張靈師也是個秒人,聽見這話立刻大聲喊道。
他一喊,吳鴻也跟著喊起來,瑞山軍中一片喊聲。曹賊伏誅,天下太平之聲不絕於耳。
馬漢立刻拱手道:「馬漢願為王爺拿下京城。」
趙懷仰頭瞭望近在咫尺的京城,即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