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庭門口的登聞鼓已有數十年沒響過,卻被這幾個瑞山人敲響了,頓時引來無數人圍觀。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宮門。」
一聲厲喝,手持長矛的侍衛架住擊鼓之人,使得他不得不跪伏在地不得動彈。
「將他們拿下,收押等待發落。」
陸遠濤一把按住手臂隆起的侍衛,朗聲道:「小人乃瑞山陸遠濤,奉瑞山王之命進京面聖,八百里告急不可耽誤,需立刻啟稟陛下。」
侍衛眉頭一皺,怒喝道:「就算八百里告急也不可能擅闖宮廷。」
陸遠濤卻悽然道:「陛下,瑞山王重病不治,請陛下即可派遣太醫前往瑞山。」
說完,竟是直接跪了下來,重重磕頭,鮮血橫流。
侍衛沒料到他如此作態,也是一愣。
這一愣卻是給了陸遠濤機會:「瑞山王年幼體弱,年前便已重病,瑞山靈師和大夫都束手無策,只要派遣使者前來京城求助。」
「誰知使者一去不復返,如今已有兩月不見回應,瑞山等不來京中名醫,王爺卻日益病重,不得已只能八百里加急,祈求陛下看見今日瑞山太妃,往日德川郡主的情分上,快快派遣名醫,救瑞山王一命。」
陸遠濤滿臉悲痛欲絕,卻將瑞山王重病,使者入京消失,瑞山太妃的身份一一點出。
圍觀的百姓不敢靠得太近,但也聽得清清楚楚,一時譁然。
德川郡主當年出嫁的十里紅妝,百姓們還在津津樂道,尤其她曾帶著趙懷在京城居住了五年。
趙懷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便留下了個體弱多病的印象,當時皇帝還推波助瀾,畢竟一個體弱多病的小王爺,回到瑞山之後暴病而亡是多麼正常。
可現在,體弱多病反倒是成了趙懷的護身符。
百姓們難免議論紛紛:「這瑞山小王爺才十歲吧,從小身體不好,這次怕是撐不過去了。」
「你說瑞山搗鼓出那些好東西,銀子都花不完,可惜這小王爺沒有這個命。」
「小王爺還未成親生子,他一死,瑞山王的王位豈不是……」
「嘖嘖,可惜了!」
侍衛臉色一黑,暗道不好。
此刻他也顧不得拿人,只得低聲道:「你快去稟報陛下。」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陸遠濤似乎力竭的癱倒在地,口中喊道:「瑞山地處偏僻,人煙稀薄,更無厲害的靈師和名醫。」
「年前瑞山王重病,太妃娘娘有意送王爺入京治病,誰知還未動身,王爺的病便一日重過一日,竟是不能出行,不得已之下才派遣使者入京求醫。」
「誰知這使者入京兩月,卻並未帶來名義,如今王爺全靠人參吊著命,瑞山王府愁雲密佈,實在是被逼到了極致,才會八百里告急,只怕回去的晚了,便……太遲了!」
這番唱作俱佳,杜鵑啼血,但凡看見的人都覺得瑞山王怕是重病不起。
就連跟著陸遠濤來的瑞山眾人,也被他這話帶起情緒,一個個滿臉哀傷,雙眼通紅,擔憂和焦急差點溢位來。
如此這般,倒是不難理解他們一路八百里加急,甚至等不及人通報便敲響了登聞鼓!
登聞鼓雖響,但聲音卻傳不到後宮,太子被一聲急報打斷了動作,瞧見那暈開的墨點心底不悅,怒道:「什麼事情?」
「陛下,太子,瑞山八百里急報,瑞山王重病。」太監哆嗦著稟告。
「什麼?」太子臉色先是一愣,隨後大喜,「趙懷那小子重病了?」
等他回頭一看,卻見龍塌上的皇帝臉色陰沉,並無一點喜色。
太子到底還有幾分成算,試探著問:「父皇,難不成趙懷這小子是裝病?」
皇帝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