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心底疑惑,等到第二天,她驚訝的看著自家老爺出門之前,從紅菖蒲上折下一支紅花,簪在了自己的發冠上。
「今日有簪花宴,王爺有令,凡赴宴者需簪花。」
等陸遠濤出門赴宴,陸夫人卻嘀咕起來:「可為何是菖蒲?菖蒲……」
不知想到了什麼,陸夫人放心的釋懷一笑,開口說道:「來人,將這一盆菖蒲也種在院子中,千萬別有損傷。」
簪花宴的訊息早已放出去,陸遠濤走在路上,居然瞧見道路兩旁出現了好幾個賣花的小販,甚至還有男男女女帶著簪花。
陸遠濤撩開車窗,依稀聽見兩個行人在買花:
「小郎君,今日瑞山王府要舉辦簪花宴,聽說那些個貴人人人簪花,咱進不去宴會,帶上簪花也能蹭一個好運氣。」
「以往都沒這規矩,今年是瑞山王親自下令的。」
「小王爺的話準沒錯,帶上簪花,說不準咱們也能有一個好運道。」
「嘿,你帶著還挺好看。」
「你也不錯。」
「你瞧對面那人,他那朵花夠大,瞧著就顯眼,待會兒小王爺從這兒路過說不定一眼就能瞧見。」
「好辦法,咱們也去買大一些的花,待會兒小王爺肯定能看到。」
陸遠濤忍不住勾起嘴角,吩咐車夫:「到前面路口停下,等一等。」
車夫不明所以,還是聽令行事。
過了一會兒,車夫就知道陸大人的心思了。
趙懷出發的時間比陸遠濤晚一些,此時路上已經擠滿了人,都是等著待會兒看靈師打馬遊街的,而他們守株待兔首先等來了瑞山王。
趙懷向來不愛坐車,這天也依舊騎馬,身後還跟著陸池等幾個侍衛。
幾個人華冠錦衣,騎著高頭大馬,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而讓百姓們驚訝的是,趙懷的發冠上也簪花了,一朵小小的,藍靛色的花瓣上點著鵝黃,在瑞山城內城外到處可見的竹葉草。
「王爺帶的是竹葉草……」
低聲的議論不停,已經有心思活絡的人轉身去找一模一樣的竹葉草。
趙懷往周圍掃了一眼,心情倒是極好,笑著回頭同陸池說:「陸池你瞧,城裡頭人人都在簪花,可見大家都喜歡簪花。」
帶著一圈虎刺梅的陸池並沒有覺得被安慰到。
簪花宴並未放到瑞山王府,而是擺在瑞山王府的一個別院裡頭。
這別院以前用來栽種花草,這時節正是百花盛開美不勝收的時候,用來舉辦簪花宴倒也得宜。
一大清早,往日冷清的別院便熱鬧起來,瑞山王府的下人將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條。
很快,透過終試的靈師們前來別院赴宴。
無一例外,他們頭上都戴上了簪花。
靈師的圈子很小,大多都是世家之子,相互之間從小熟識,很快靈師們自己便分成了不同的陣營。
瑞山本地的一個圈,徐洲和魯源的抱團,而最後被吞併進來的平川人也圍在一起,涇渭分明,彼此之間的打量都帶著幾分警惕。
白玦站在瑞山人中,不屑的瞥了一眼另外兩個小團體,冷哼道:「王爺就是對他們太寬容,論忠心,論能力,我們瑞山人自然遠勝過這些外地來的。」
旁邊的世家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扯了扯他的胳膊:「白玦,你小聲一些。」
「本公子實話實說罷了。」白玦昂著頭,一副驕傲小白鵝的架勢,他也有驕傲的資本,不僅本人是資質上好的靈師,而且還是白家主幼子,未來家主白珽的親弟弟。
他有底氣得罪那邊的人,旁邊的靈師可沒,低聲說道:「出門前伯父和珽哥囑咐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