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他的視線穿透時間空間,朝著一個方向射去,獰笑道:「抓住你了!」
一場廝殺展開。
而就在這時,天壇之下的文武百官也看到了皇靈院忽然升起的熊熊大火,不知從何時起來,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太子繼位,為何皇靈院會起火?」
「這可是不祥之兆啊!」
「莫非是太子做了什麼,觸犯了神靈。」
「太子平定英王時殺戮太甚,這是引起了上天不滿。」
「明明是黃道吉日,卻天降異象,只怕不好。」
一側,蒙王世子微微勾起嘴角,垂下眼簾顯得愈發溫順。
熊熊燃燒的大火,焚毀了大半個皇靈院,也讓聲勢浩大的太子登基儀式草草收場。
皇靈院與蒙王的交鋒藏在暗處,無人知道底細,京城的百姓只知道太子登基這一日高高在上皇靈院燒了大半不說,整個京城忽然變了風向,戒備森嚴。
連著幾日,都能瞧見穿著軟甲的宮廷禁衛軍到處搜查,但凡抓到蛛絲馬跡便直接帶走。
詔獄一夜之間變得熱鬧,哭嚎喊冤的聲音充斥著牢房,甚至就連專門關押靈師的地牢也塞滿了人,無數人被牽連其中。
景帝一向以仁君自居,如今卻也顧不得名聲,露出鋒利的爪牙。
尤其是當他知道皇靈院大火,雖未燒死多少靈師,卻將大周皇室多年以來的典藏燒得一乾二淨時,心中惱怒可見一斑。
「咳咳咳——」老皇帝一聲接著一聲咳嗽,登基那日之後,他的身體便越發差了,「查,給朕往死裡查,找到罪魁禍首朕要把他凌遲處死!」
太子,如今的新帝忙扶住他,口中勸道:「父皇,禁衛軍已經封鎖了京城,一定會找到刺客,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新帝滿臉苦澀,這幾日他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原以為是苦盡甘來,誰知道落到這般境地。
且不說登基當天皇靈院大火帶來的影響,光是從太上皇口中知道的內情,就嚇得這位太子心驚肉跳。
尤其是當他知道三皇子已經不是三皇子,而是皇爺爺之後,新帝更是有一種被扼住喉嚨的恐懼,他從小厭惡三皇子,恨不得他去死,但眼睜睜看著意氣風發的三弟變成一個早已作古的老不死,心底便說不出的害怕和恐懼。
今日之前,他心底盼著太上皇也早點死,自己好早些獨掌大全,可現在卻希望太上皇多活幾年,幫他應對那深不可測陰晴不定的皇爺爺。
這般想著,新帝臉上的擔憂倒是真實了幾分:「父皇,不知皇爺爺的身體如何,這次受的傷可嚴重?」
太上皇還未說話,便發出一連串的咳嗽,隨後才道:「一點小傷,無需擔心……倒是上次趙鴻藏匿的暗招,讓朕不得已搭上了老三性命。」
新帝猛地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太上皇卻嗤笑道:「你怕什麼,你已經是皇帝,他絕對不會動你,且不說你底下還有那麼多弟弟,就算沒有他們,你膝下不還有子嗣在?」
新帝心頭一跳,一股苦澀再一次瀰漫上心頭。
太上皇卻意有所指道:「你是大周的皇帝,便要分得清輕重,多子多福的道理不用朕教你吧?」
新帝連忙點頭,他以前怨怪父皇幫他生了那麼多弟弟,如今再看卻心懷感激,再一想自己只有兩個兒子,頓時覺得太少了一些。
宮殿內忽然安靜下來,太上皇靠在軟塌上閉上眼睛,慢慢沒有了聲音。
新帝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才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宮殿,一抬頭,明明已經是六月份,天卻老是陰沉沉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很快,在眾人參見皇上的行禮聲中,新帝心底的恐懼和擔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勃勃。